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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踹開擋在兩人之間的賊人,補上一刀的同時馬宗急切地問道:“三郎呢!”
關羽砍翻眼前最後一人,朝馬越躲藏的板車示意,馬宗點頭後二人一同朝著衛公子那邊殺過去。
比起車尾的攻擊,賊人明顯將攻擊的中心放在衛公子那波人身上。賊人數量眾多,密林中又有潛藏的弓手,形式岌岌可危。若非關羽馬宗二人帶人趕到,恐怕他本身的衛家護衛要死傷大半。
馬越在板車後沒有絲毫危險,看著眼前形式心中敲起小鼓。這夥賊人不似劫財,倒像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手段兇狠但實力不足,看起來又不像是混跡山林多年的賊人。
何況還有弓弩在手,漢朝明禁民間出現弓弩。何況是涼州這種與外族接壤的地方,漢朝之所以並未強盛致勝的法門便是強弓勁弩與軍陣之法,因此邊塞地區的弓弩管制比中原更為嚴格,盜匪之流想要拿到弓弩簡直難比登天。
廝殺結束,賊人久攻不下露出膽怯之心,又怎能是越戰越勇的關羽等人之對手,丟下二十多具屍體逃走了。馬宗本想追擊,被密林中射出的幾支利箭多阻擋,只能作罷。
馬越此戰拔刀出鞘卻並未參與戰鬥,看周圍安全他才從板車後面走出,幫著清點傷亡。
關羽說的那句‘想要錢也要有命拿’是對的,付出與回報往往是成正比的。此戰賊人死了二十三個,商隊裡死了一個馬伕三個護衛,還有六個護衛重傷眼看活不成躺在地下哀嚎。
其餘眾人也有不同程度的輕傷,原本輕快的旅行氣氛轉瞬之間蒙上一層哀傷。
誰都沒了談笑的心情,傷者簡單處理後眾人再次上路,不過這一次大家都很警惕,擔心再次受到伏擊。
馬越坐在板車心情難以平復,他努力不去想那些屍首被拋在路旁只有蓬草野狼為伴的死者的臉,可手卻不住的發抖。這讓他想起從前世界裡一段短暫的對話。
“聽我說,現在不要想蘋果。”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蘋果。”
馬越現在就陷入了一個這樣的迴圈裡。他越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死去的人,思緒就越忍不住往那邊跑。
騎著駿馬的關羽扭頭笑著問道:“第一次見死人?”
馬越面無表情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他點頭之後想到自己出生的第一天就見到大哥馬騰揮舞草叉將兩個馬賊從高頭大馬上捅下來所以他搖頭,然後發現這是沒辦法說的事情,難不成關羽問他第一次什麼時候他說出生的時候嗎?
關羽嘆了口氣,用一種很難在關羽臉色看到的神情說道:“這年月就這幅模樣,每天在任何地方都有死人的,你看得多了就習慣了。”
這是一種悲天憫人的神情。板車上馬越看著關羽剛強的側臉心情突然寧靜了下來,他覺得這種表情應該是不會出現在關羽這種冷麵鐵男身上,偏偏出現了。賊人將鋼刀朝向你的時候你不想死,所以瞬息之間關羽手中又多了七八條刀下之鬼。
如果連續的殺人都沒有令一個人的心腸變為鐵石,那這個人一定是善良的。無論他因何殺人。
馬越不明白,要有多麼的憤怒和被逼無奈,那些賊人分明是素不相識卻握著鋼刀撲向他們。從前他一直以為刻骨銘心的仇恨才會驅使一個人抽出刀刃,就如同他衝向龐德的時候一般。現在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不講道義不分因果,能夠毫無緣由地就想砍下你的腦袋取你性命。
衛和送了馬越一把手弩,交戰中繳獲了三把手弩,這是其中一把。手弩主體為木質外加青銅加固,弩在漢代已經基本完善,如馬越的這柄手弩弓臂標準器一應俱全,只不過瞄準器在漢代叫做望山,是裝在牙旁邊的一個小青銅柱,上面標著刻度。手弩全長二尺多點兒,漢尺比如今的尺稍短些,二尺多合現在的六十厘米,馬越在手柄位置拴上一根繩子掛在腰間正好。
馬宗上過戰場用過弩,剛才的爭鬥中他手臂被射了一箭但無大礙,便過來教馬越如何用弩射箭。弓弩這些玩意兒,對於不穿鐵甲的人來說是大殺器,若是白刃戰以馬宗的武力尋常人難進其身,但冷箭很輕鬆就能取他性命。畢竟武藝不是鐵布衫金鐘罩,要害中箭照樣沒救。
弩力三石合九十漢斤,馬越人小但力大可連開五弩。衛和附送的還有十支弩箭,箭頭為青銅穿透力強,可射八十步。
說是八十步,但弩箭無箭羽,超過六十步就有明顯翻轉。不過這對於馬越來說無所謂,他要的就是這弩在三十步內的準確性,以他的射術三十步外就射不中人類大小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