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廉三:
“來函示及左孝同被參各節,深為駭異。去年湘省開保衛局,因保甲局有紳士、大府委左隨同辦理,一切皆黃遵憲主持,通國皆知,至主民權、改服色等事,尤無影響”
他為保左孝同,將其中的一切責任皆歸之於黃遵憲。時間又過去了兩年,光緒二十七年九月十三日(1901年10月24日),兩廣總督陶模發電張之洞,詢問黃遵憲“獲咎有何字樣,曾否褫職?”並聲稱:“擬奏明令伊辦理學堂,未知可否。”此時八國聯軍還未全撤出北京,慈禧太后、光緒帝正從西安迴鑾,政治風向已大變。黃遵憲當時僅下旨“因病開去差使”,“即行回籍”,並無正式的懲處,陶模若上奏請其“辦理學堂”的“總理教習”,很可能將東山再起。而張之洞在鎮壓了唐才常自立軍之後,對康黨的活動痛恨至極,收到此電後,再次激起他對黃遵憲的連帶憤恨,於十五日發回電:
“廣州。陶製臺:急。元電悉。黃遵憲真正逆黨,戊戌之變,有旨看管,為洋人脅釋。湖南風氣之壞,陳氏父子之受累,皆黃一人為之,其罪甚重。且其人鑽營嗜利,險狠鄙偽,毫無可取,屢經新嘉坡華商控告。公萬勿誤聽人言。忝在相知,不敢不以密告。名心泐。寒。”
第68節,
當我見到張之洞的這一份親筆電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鑽營嗜利,險狠鄙偽,毫無可取”,竟用如此尖刻的語言來形容黃遵憲,很難想像黃曾是他極為信任的下屬。張之洞此電斬斷了黃在政治上覆出的機會。又過了幾個月,光緒二十八年正月十一日(1902年2月18日),張之洞又發電其妹夫、軍機大臣鹿傳霖:
“再,聞有人保黃遵憲,此人確係康黨,又系張蔭桓黨,惡劣不堪,萬不可用,務望阻之。祈電覆。冰。真。”
張之洞很可能又聽到了什麼風聲,立即毀滅之。在我所見的材料中,黃自從上海回籍之後,與張之洞再也沒有交往。
《昌言報》自出刊後一直慘淡經營。梁鼎芬到達上海後,與汪康年的關係並不洽。九月十二日(10月26日),張之洞在上海的親信趙鳳昌發電:
“真電悉。星海疊晤《昌言報》坦初勸其停止,不可歸洋人,即亦勸改名。汪均不聽。遵再偕星海,切囑掛名,其實事仍汪辦。《中外日報》亦已掛洋牌。坦。元。”
“切囑掛名”、“事仍汪辦”一語,表明還有意讓梁鼎芬出任總理,也顯露汪康年心有猜忌,恐梁奪權。至光緒二十四年十月初六日(1898年11月19日),《昌言報》出版第10冊後停刊。與《時務報》更名《昌言報》同時,汪康年所辦的《時務日報》亦更名為《中外日報》,仍在繼續刊行。該報的一些訊息起了張之洞不滿。光緒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三日(1898年10月8日),張之洞的幕僚奉命發電:
“上海《中外日報》館汪穰卿、曾敬一:頃奉督帥諭雲:閱八月初一日《中外日報》,內有闢築操場一條,言鄂帥擬於東門外洪山開闢操場一所,習演西操,是處墳墓累累,聞每棺給錢二十串,以作遷柩費用等語。荒謬怪誕,毫無影響,煽惑人心,實堪詫異種種不近情理,明系奸民痞匪造作謠言,煽惑人心,實堪痛恨。至以前《日報》中言槍炮廠事,則雲每槍一枝,約合銀七十餘兩。此事則又如此誣妄,是《日報》於湖北事屢次虛捏,皆屬關係緊要之事,似繫有心誣詆。鄂省與汪、曾兩公無嫌,斷非出自兩公本意。嗣聞貴館有一葉姓,在鄂省刺探各事,與其兄某皆素喜康學,好為邪僻之說。如其人久在鄂省,必致煽惑人心,大為地方之害。如葉姓果系貴館所派,即請屬令迅速回滬;如其不去,鄂省必當拿辦。倘以後《日報》於鄂事再聽匪徒訛言,則不敢令鄂中官民閱看矣。囑即轉致等因,特此奉達,即祈電覆。馮嘉錫。漾。”
《中外日報》刊出的武昌操場訊息,涉及到給事中張仲炘的祖墳,張仲炘為此找了正在北京的湖北按察使瞿廷韶,並直接發電張之洞。而張之洞為此事如此大發光火,似有借題發作之嫌。汪康年後來還辦過許多報刊,但都沒有達到《時務報》的輝煌。他與張之洞、梁鼎芬的關係,也從此走了下坡路。“張之洞檔案”中有兩件措詞甚嚴的電報,一則由梁鼎芬於光緒二十五年正月二十三日(1899年3月4日)發:
“上海《中外日報》館曾、汪:於中丞二十二日到嶽州。十三日報,荒謬已極,速更正,訪事人屢造謠言,若不懲戒,於貴館聲名大損,亦恐地方官驅逐也。節。”
另一則是張之洞於光緒二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1900年1月14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