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竊遵憲前奉電開,奉旨:劉坤一電稱,康有為電,奉旨改《時務報》為官報,汪康年私改為《昌言報》,抗旨不交等語伏查丙申春月,遵憲奉旨暫留江蘇辦理教案、商務各事宜,因住上海。當時官書局復開,刊有官報。遵憲竊意朝廷已有變法自強之意,而中國士大夫聞見淺狹守舊。自知非廣刊報章,不足以發聾瞶而袪意見。先是康有為在上海開設強學會報,不久即停,尚存有兩江總督捐助餘款,進士汪康年因接收此款來滬,舉人梁啟超亦由官書局南來,均同此志。因共商報事,遵憲自捐一千兩,復經手捐集一千餘兩,汪康年交出強學會餘款一千餘兩,合共四千兩,作為報館公眾之款。一切章程格式,皆遵憲撰定。公商以汪康年為總理,梁啟超為總撰。刊佈《公啟》,播告於眾,即用遵憲等名宣告此舉在開風氣,擴聞見,絕不為牟利起見。又稱有願捐貲襄助拓充此報、維持此舉者,當刊報以表同志。遵憲復與梁啟超商榷論題,次第撰布。實賴梁啟超之文之力,不數月間風行海內外,而捐貲助報者竟有一萬數千元之多。是此報實為公報。此開設《時務報》館之原委也。今以公報改為官報,理正勢順。遵憲行抵滬上,汪康年送到報館本年六月結冊,除收款、付款各項,業經收支銷數,官報接收,毋庸追問外;據其所開存款各項:一、存現銀,一、存新、舊報,一、存自印書籍,一、存各種書籍,一、存器具,一、存未繳之書貲報貲,共值額數均(約)一萬數千元。遵憲籌商核議,竊謂均應交與官報接收。所有派報處所及閱報姓名,亦應開列冊單交出,官報接收,即接續公報,照常分派,以便接聯而免曠誤。如結冊中有未付之款,派報處已經收錢尚未滿期之報,官報接收之後,亦應查照原冊,一律接辦。又,《公啟》稱將來報章盛行,所得報費並不取分毫之利,歸入私囊,或加增報紙,或廣招譯人翻書,以賤價發行;又稱捐款在百元以上者,可以酌議成數,分別償還,其不願取回者,聽。官報接收之後,如果清算舊數,實有贏餘,此二條似亦可酌量辦理。如此接收,官報與公報聯絡為一氣,派報更易推廣,於報務似有裨益。所有遵憲遵旨查明開報原委及秉公核議支收之法,是否有當,理合請旨遵辦。除將《〈時務報〉公啟》及《時務報》館現在結冊,另行齎呈總署、軍機處備查外,伏乞代奏皇上聖鑑。出使日本大臣黃遵憲謹上。沃。”
第66節,
這一份電報強調《時務報》非為“私報”而屬“公報”,宣稱“公報改為官報,理正勢順”,並要求《時務報》現存一切財產交給《時務官報》。黃的這一做法,並沒有顧忌到站在汪康年背後的張之洞。
八月初三日(9月18日)辰刻(上午7…9時),黃遵憲將上引電奏轉發給劉坤一、張之洞、陳寶箴:
“上海黃欽差來電。武昌張制臺、江寧劉制臺、長沙陳撫臺:密。新電奏查議《時務報》事,謹抄稿呈電。竊遵憲前奉電開”(以下同上引電文)
黃遵憲將此處理結果同時報告劉坤一、陳寶箴,自因劉、陳曾對黃有勸告之語,也想因此稍分張之洞一家之責。此電次日到達武昌。而在張之洞於八月初二日收到錢恂從北京來電:“黃有尚書銜充頭等使說,然病稽滬”,此即光緒帝有意命黃遵憲出任清朝駐日本的大使(頭等欽差大臣)。在黃遵憲發電的同時,即八月初三日辰刻(上午7…9時),張之洞亦發電:ㄨ米ㄨ花ㄨ書ㄨ庫ㄨ ;http://www。7mihua。com
“京,孫公園興勝寺,錢念劬太守:聞黃有留京入樞、譯之說,故託病辭使。如黃不去,或雲擬熊希齡,確否?”
“樞”,軍機處;“譯”,總理衙門。張之洞已聽說康黨謀劃留黃遵憲在京主持大計,對黃在上海發電稱病一事,根本不信。也在同一天的稍晚時刻,八月初三日巳時(上午9…11時),汪康年發電張之洞:
“報賬遵諭即交。《昌言》無款,有人允接辦。懇公暫假二千元,以資接濟,俟頂出後即還。否則即停。候諭。康。”
這一幕戲中出場的三個主角黃、張、汪,在同一時刻表現出三種態度、三種心情,誰都不是勝利者。而在這一天的晚上,北京另有兩出重頭戲:譚嗣同按照康有為之意,面見袁世凱,提議其帶兵入京;慈禧太后據御史楊崇伊的密摺,決定明天從頤和園返回宮中。這一天,離戊戌政變還有三天。
七、戊戌政變之後
光緒二十四年八月初六日(1898年9月21日),戊戌政變發生。八月初七日丑時(清晨1…3時),張之洞即收到由盛宣懷發來的電報:“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