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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爾?普雷沃的忠實讀者,他表示“對待妻子要像對待情婦一樣熱情”。晚上回來時,他的手裡常常拿著一束花,他把花送給弗朗索瓦絲,然後他們擁抱親吻,開心歡笑。但是他也覺得作為丈夫,他有在婚姻契約上“劃上幾刀”的權力,而且無須遮掩。弗朗索瓦絲內心深處一直有種“強烈的無法消除的醋意”,但是她努力剋制不表露出來。她將失望和厭惡深深藏在心底,贊同所有人尤其是喬治的意見。但是這種情感上的壓抑影響到她快樂多情的性格,她情緒不穩定,經常發火,這讓西蒙娜覺得恐懼。她剛結婚的時候日子並不好過,別人給她挑選的這個丈夫的確非常迷人,但是他也讓她吃驚不小:她畢竟是個在嚴格的資產階級傳統中長大的姑娘。喬治把繼承來的遺產花費在賽馬場和橋牌上,他沒有任何職業抱負,甚至可以說他就是崇尚勞動和節約的資產階級倫理觀所批判的典型。於是她開始在大女兒身上尋找自己的影子,作為對生活的一種補償。西蒙娜長相酷似她的母親,跟她一樣充滿活力,有強烈的求知慾。弗朗索瓦絲沒有溫柔體貼的母親,父親又偏愛她金色頭髮玫瑰膚色的妹妹莉莉。她想根據自己的生活經歷來規劃孩子的人生。普佩特就是莉莉,西蒙娜就是她自己。她專橫地愛著西蒙娜,混雜著怨恨的熱情,努力讓她的女兒走她選擇的路:“她*到了瘋狂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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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的簷幕
婚後,喬治並沒有放棄對戲劇的熱愛。訂婚後,他和一個業餘劇團排演了一齣戲劇,後來在結婚前夜上演了。蜜月旅行一結束,他就在蒙帕納斯大街一〇三號搖身一變成了戲劇藝術老師。他給弗朗索瓦絲上朗誦課,教她步法和化妝技巧。在佈置著路易十四時代傢俱的客廳裡,他背對著壁爐,為她朗誦詩句。他讓她反覆背誦,直到她能信心滿滿地上臺演出為止。房子裡充滿了歡聲笑語,朋友們來此排練時,弗朗索瓦絲彈奏鋼琴,喬治背誦他喜愛的《西哈諾》的長篇段落,他尤其鍾愛一些喜劇性的獨白,例如扎馬科瓦的《猴子》。
在這種遊戲的氛圍中,西蒙娜長大了,她各方面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發展。她很早就表現出驚人的天賦,三歲時她便開始閱讀了。她學習起來很輕鬆,父親常讓她“打著手勢”背誦,以此作為消遣,她就這樣記住了不少寓言故事和詩歌,大家為她鼓掌,為她驚歎。在童年最初的記憶裡,她記得自己被化裝成小紅帽,手臂上挎著籃子,裡面放了一個餅和一罐黃油。喬治寫過時事諷刺劇、詩歌、中短篇小說,甚至還寫了一出名為《狗》的戲劇。西蒙娜也學著父親的樣子,寫詩獻給自己的妹妹。喬治把她的詩歌念給自己的朋友們聽,大家都為這孩子與年齡不相稱的智商而驚訝。
在喬治和弗朗索瓦絲家裡,戲劇就是一切,談話總是圍繞著戲劇展開,他們經常閱讀《喜劇》。喬治有個密友名叫亞歷山大?瓦格斯,他是奧德翁劇院的演員。他的頻繁造訪使得喬治家的客廳變成了劇院的後臺,他們在這裡交流看法、閒聊、評論演員和戲劇、深入研究當季受歡迎的劇目。 這套房子裡總是在談論莎拉?伯恩哈特、貝爾特?賽爾尼、科克蘭、保羅?穆內、穆內-絮利、勒巴吉、費羅迪。
1914年戰爭爆發前的每個夏天,西蒙娜的父母都會隨著一個業餘劇團去迪沃萊班,他們是這個劇團的成員。他們要在給他們提供住宿和膳食的“大飯店”登臺亮相三個星期。喬治非常受歡迎,而弗朗索瓦絲的美貌也為她贏得了許多讚譽。
通俗喜劇、有歌舞雜耍表演的咖啡館、時事諷刺劇(牧羊女劇場的首場時事諷刺劇演出可以追溯到1908年)迷住了巴黎的各界名流。但是在這個社會階層劃分極為嚴格的社會里,登臺表演的女人會被認為是輕浮的,只有業餘演員可以置身事外。但是業餘和專業的分界線非常模糊,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可以假裝弄錯。
奶奶和莉莉姨媽常常會說些讓西蒙娜不快的話:“什麼?你媽媽還在東奔西走?”或者女傭露易絲也嘰嘰咕咕:“你們看夫人穿成什麼樣子了;真是個怪人!”這是因為當時探戈裙和巴亞德闊條布裙流行,弗朗索瓦絲已經不再像在凡爾登時那樣保守地打扮,她總是穿著“扎眼的服飾”。
布拉瑟爾的破產和喬治對戲劇的熱愛的確讓這個資產階級家庭逐漸滑向了社會的邊緣。“波伏娃家的人不屬於任何階級。”後來西蒙娜最好的朋友的母親這樣說過。西蒙娜一直都記得這句話。後來,她也在自己的《*》和小說中用辛酸的筆觸描繪過她所生活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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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帕納斯的葡萄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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