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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臺兒莊大捷的喜訊傳到武漢。周恩來、郭沫若等政治部有識之士抓住時機,動員起在漢的各救亡團體,把祝捷宣傳活動推向高潮。50多萬人組成的遊行隊伍,組成了一幅蔚為壯觀的場面。黃鶴樓下、長江兩岸,人潮如海,彩旗林立,歡呼、吶喊聲盈天沸地。
每個有幸身臨其境的中國人都揚眉吐氣,充滿驕傲和自豪。胸中湧動的激情使他們更加堅信:中國不會亡。幾千年的文明絕不會在鐵甲槍炮前泯滅。
聲勢浩大的抗日救亡運動似一波波奔騰不息的江水,在大武漢奔湧著。它蕩去了多少中國人心中的疑慮、恐懼,卻也泛起了一些人心底的積垢。
蔣介石心中有“心”(1)
這天,軍委會秘書長張群驅車上了珞珈山。
連綿多日的陰雨已停了下來。一直像被烏雲籠罩著的天空,透出道道金光。不知是天氣的緣故,還是幾天前日本空軍在武漢上空鎩羽而歸,這幾天武漢一直很平靜。蔣介石心境不錯,邀張群走出居室,來到庭院。
蔣介石走下臺階,拄杖立足,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一陣愜意翻滾著湧了上來。雨後,空氣像被濾過一般清純。斜陽透進庭院,驅散了枝頭花草中的溼霧,照得水珠靜物晶瑩剔透。向北遠眺,長江像條銀鏈,蜿蜒著攔腰穿過城區。各類建築錯落有致,盡收眼底。最讓他留戀注目的,還是隱現在丘崗起伏、層巒疊翠之中的東湖碧波,山湖相映,綺麗多姿。
“武漢居天下之中,九省通衢,實在是一方寶地啊!”蔣介石觸景生情,大發感慨。
“委員長,噢,總裁!這樣的好天氣,武漢也並不多見啊!”張群見蔣介石陶醉在清風靜氣中,想說的話忍了忍還是憋回肚裡。
“嶽軍”,蔣介石露出一絲笑,“你同我共事多年,不必客氣!委員長也罷,總裁也罷,不過是稱謂小事,何必拘泥。你隨便怎麼稱呼好啦!”
心情好時,蔣介石對誰都很客氣。實際上,他當然希望人人都能稱他為“總裁”,視他為“總裁”。可他對張群說的也是實話,他從不把張群當外人看。
張群能有今天,也全是因為有了蔣介石。早年在保定軍校,兩人便是同窗,只是炮科出身、一向孤傲自負的蔣介石沒與這位步科學友打過交道。直到兩年後,兩人一同登上東渡日本的大船,方有了接觸。一番言語後,張群為蔣所折服,到日本後也改學炮科。畢業後,又隨蔣到日本炮兵第19聯隊見習,開始了與蔣介石共事、日後發跡的生涯。
蔣介石發跡,廣招舊友、同窗等親信組閣,張群自然也投至他的麾下。自1924年後,兩人關係一天天密切起來。張群八面玲瓏,投蔣所好。開始時捨棄自己的一切,大事小事為蔣著想,毫無半點私心。老蔣的吩咐,他從無異議,而且又總是變著法兒讓別人看不出其著意吹捧的痕跡。這讓政敵林立的蔣介石大為欣賞,視為知己。張群從此官運亨通。
雖然仕途順利,可他對自己扮演的角色卻十分清楚。據說1931年底,因為媚日,激起上海市民公憤,把他從上海特別市長的寶座上轟了下來,閒居在家。一天在院子裡澆完花回房,在門廳鏡中望著自己身影,搖頭苦嘆道:“張群何人?蔣介石走狗也!”
雖有自知之明,雖然也感嘆,但他並不打算改變什麼,這畢竟是他自己選擇的一條路,而且日後數十年他也一直是這麼走過來的。但從這一日起,他說話辦事,變得處處謹小慎微起來。
張群當然也不會白吃蔣介石的軟飯。事實上,蔣介石翻臉無情,六親不認,絕不會讓人隨便吃他的白食。對蔣介石,張群自認是有功的。1930年中原大戰,張學良開始明言中立。可蔣軍和閻、馮聯軍都看中了東北軍的這位少帥,尤其是他手下的幾十萬軍隊。1930年的張學良,恰似當年楚漢之爭中的韓信,助漢則楚亡,助楚則漢亡。雙方都不惜一切要爭得這枚決定命運的砝碼。閻、馮方面派去的人雖然也有高官、金錢做後盾,但最終也沒成功。而蔣介石派去的張群卻頗有耐心。他懷揣委任狀和銀票,跑到瀋陽遊說張學良,碰壁後不為所動,厚著臉皮跟著張學良又到了葫蘆島,不行再到北戴河。身前馬後的像個馬弁,一路上忍著東北軍眾人的冷嘲熱諷,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和並不算深的私交,軟磨硬泡,愣是打動了少帥的心。不幾日,東北軍出關,南京方面大獲全勝,張群立下了頭功。1936年兩廣事變,又是他拿著大筆的金錢,到香港後透過關係買通了兩廣空軍司令。沒幾天,兩廣空軍的飛機竟一架不剩地都投蔣而去。陳濟棠見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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