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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底,日軍發起青島登陸之戰。大本營統帥部原計劃陸、海軍協同,聯合登陸,可爭功心切的海軍,未待陸軍到來,便單獨在石老人一帶淺海登陸,佔領了青島。隨後趕來的陸軍惱羞成怒,招呼也不打便向城區開進,結果雙方刀兵相見,大動干戈。陸軍與海軍間那種若隱若現的矛盾終於公開化了。
徐州會戰,海軍奉命在連雲港登陸,陸軍則從地上協助攻擊。但陸軍得知連雲港方向駐有中國正規軍後,採取更損的一招,他們按兵不動,即使在拿下徐州後,也沒向連雲港方向派一兵一卒,而是站在遠處看海軍的笑話。結果海軍陸戰隊上陸後,遲遲見不到陸軍的影子,只能在沒有重灌備的情況下孤身苦戰。事後雖然奪佔了連雲港,但海軍精貴的陸戰隊死傷慘重,吃盡了苦頭。在東京,米內海相得知真相後,失了風度,竟對陸相杉山元大罵不絕。
陸、海軍之間的嚴重對立很快蔓延到日軍的下層。幾天前,東京近衛師團一群少壯軍官在市區“菊町”酒吧痛飲時,因不遠處幾名年輕的海軍軍官說“陸軍在連雲港貪生怕死”,便衝上去大打出手。結果一名海軍大尉在毆鬥中當場喪命。訊息傳開,東京街頭議論紛紛。這時,天皇裕仁覺得,東京這種混亂的局面絕對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很快,裕仁便召集內閣軍部的文武要員,在皇宮召開了御前會議。按常規,御前會議都是在“五相會議”上,就一些重大決策無法定奪時,才召開御前會議請天皇裁定。但這次御前會議,卻是裕仁反過來要求召開的。他感到,在日本對華全面開戰的非常時期,如果內閣和軍部、軍部內部之間這種矛盾紛紜的混亂局面不及早結束,不但整備部隊、南下太平洋的計劃無法實現,就是對中國的戰爭,也無法維持下去。
但他忘了關鍵的一點,陸軍與海軍,一個夢想“北進”,一個計劃“南下”,南轅北轍,縱使他再想撮合也無法統一。而內閣,搖擺不定,畢竟只能替一家說話,或是兩者都反對,那麼這種矛盾怎麼解決?事實上,直到1945年美軍在日本本土登陸、日本戰敗為止,這種錯綜複雜的矛盾一直像驅不散的陰雲,緊緊籠罩著散發著硝煙氣息的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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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議政廳,決定未來命運的御前會議(1)
6月10日,皇宮東一廳,大本營御前會議正緊張地進行著。一種迸射著火星的氣息從一開始就緊緊地籠罩著會場。赴會的文武大臣都清楚,今天的會議將決定今後在中國的命運。轉攻武漢,如能徹底打垮中國現政權,日本就將成為中國的主人。百萬日軍也能從中國戰場解脫出來。但這一仗如果仍不能打垮中國,瓦解國共聯合陣線,就是佔領了武漢,日本也將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中國陷入漫漫無期的長久消耗戰中,那麼到頭來失敗的還將是日本。
這抉擇太難了。一種“望盡天涯路”的困惑、苦痛感充斥在每個人心頭。如果單說軍事上奪取武漢,那問題就簡單了,別說軍部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們,就是對戰爭一竅不通的內閣文人,也自認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但要使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大國完全屈服,誰也沒有這個把握。
6月,姍姍來遲的暑氣已降臨日本列島。火辣辣的日頭也沒放過裕仁這位“天照大神”的後人,皇宮內同樣暑氣逼人。這可苦了軍部這些一身戎裝、腰板筆挺的將軍們。細密的汗珠從板垣寬大的額頭上滑落下來,癢癢的。他卻沒有去動,看來老邁的參謀總長閒院宮也不舒服,花白的眉頭緊皺著。
會場靜靜的,沉悶得有些令人緊張。板垣那雙不大的小眼噴著火,緊盯著桌對面的外相宇垣。本來,他是帶著一顆激動而輕鬆的心步入皇宮的。
徐州會戰後,日軍前線官兵急於洗雪臺兒莊大敗之辱,瘋狂鼓吹要在武漢與中國軍隊決一死戰。他們一面頻頻電催東京,一面加緊對部隊的整補,更有一些性急的部隊,不顧東京命令,以追殲中國軍隊為名,擅自越過控制線。這部被裕仁放在海外的戰爭機器,瘋狂得像脫了韁的野馬,難以駕馭。剛剛離開中國戰場的板垣,對這一點當然感觸極深。他自然不想、也不會背叛昔日那些上司、同僚的意願。
但令他驚奇的是,到東京僅僅幾天他就發現前線部隊對東京的影響比他想象的要強得多。他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很快使參謀本部、海軍省、甚至內閣的部分大臣站在了他的一邊。雖然外相和一些文官也在四處活動,試圖阻止戰火燃向武漢。但在這場較量中,“主戰派”輕鬆地佔了上風。東京城內外,“主戰派”顯然已左右了局勢。人們的目光,此刻早已越過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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