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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宇垣上臺沒幾天,要是撒手不幹,那還成何體統。無奈,他只有息事寧人,並答應把此事奏報給天皇。
一事無成的外相宇垣
內閣與陸軍省矛盾的公開化驚動了日本朝野。這天,文相木戶幸一來到近衛家中。
木戶家庭是日本上流社會的顯貴,裕仁天皇就是在這個家庭中生活、接受教育的。圍繞裕仁長大的近衛自然也是木戶家的常客。如今木戶作為裕仁的寵臣,主管著日本的宣傳、文教,所以近衛對他敬重三分,也沒什麼要瞞這位天皇的“耳目”。
“聽說宇垣找過你了,不知外相又給你出了什麼難題?”
“嗨,宇垣君也有難處,外務獨立是我當初答應的。可今天,板垣讓他丟了面子,我也覺得陸軍做的太過分了。”與看上去有些僵硬的木戶不同,近衛蹺著二郎腿,神色輕鬆地仰靠在沙發上。
“那麼宇垣君能就此罷手嗎?我總覺得再鬧下去,內閣就太失體面了。”
“我當然要阻止雙方。宇垣我倒是說服了,他現在只有抓緊對中國的談判,彌補損失。我擔心的倒是板垣。這個町沼來的憨頭看來沒見過什麼世面,做事連想都不想。”近衛嘆口氣,搖了搖頭。
“市谷軍部那幫傢伙現在正鬧著要轉向漢口進攻。板垣進宮面見陛下,陛下似乎也為其所動。看來宇垣君的和談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外貌厚道的文相對宇垣不無擔心。
近衛在地毯上走了兩步,口氣平靜但卻十分肯定地說:“宇垣君太愛幻想了,我看他的努力連一成的希望都沒有。”望著驚訝不解的木戶,他提醒道:“想想軍部,再想想三井那些有錢的傢伙,皇軍從中國抽出身能那麼容易嗎?看來仗只能接著打下去了。”
近衛沮喪地長嘆口氣。他心裡很清楚,在軍部、財閥的壓力下,政府提出的談判條件甚至比年初佔領南京後提出的條件還要苛刻。當時,蔣介石被打得焦頭爛額尚且沒有接受條件,今天自然更不會向日軍低頭,要蔣介石下臺,就這一條就已經把所有通向中國的大門堵死了。幾個月的事態發展證明,蔣介石在中國的根基太牢了。除了共產黨竟無人能、也無人敢與他抗衡。神秘的中國畢竟不同於日本,蔣介石也不同於他近衛。蔣介石要不想下臺,國民黨內誰也別想讓他下。否則半年前,一切都早已解決了。
近衛在蔣介石面前栽了一回後,果然清醒了許多,把蔣介石琢磨的分毫不差。事後,當蔣介石在珞珈山上看到香港轉來的談判條件,鼻孔裡“哼”了一聲,隨手把報告扔在了一旁。不幾日,喬輔三代表中國方面正式通知中村總領事:鑑於日方談判條件之苛刻,絕無和平誠意之表示。中國政府認為繼續談判已無實際意義。因此,單方面宣佈中止談判。
就這樣,宇垣和平解決中日戰爭的夢想徹底破滅了。直至9月下臺,忙忙碌碌的宇垣對美,英、俄等國改善關係的努力,也由於來自皇城、軍部、財閥、政黨等多方面的阻力,全部付諸東流。他做了幾個月的擺設,幾乎一事無成,灰溜溜地結束了這次外交使命。但幾個月的切身之感,卻給他帶來了一個留給日本後人的驚悟:日本一旦成為軍人的天下,則危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但在當時,一向樂觀的木戶卻絕沒想到事態會如近衛所說的那麼嚴重。但近衛知道,東京的矛盾實際上比他說的要嚴重得多。而且他還知道,除他外還有一個人也在靜靜關注著這矛盾。他,就是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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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陸、海軍“窩裡鬥”
午睡醒來,裕仁呆呆地坐著,想著心事。上午海相米內晉見的一幕,在他的眼前晃動著。這幾天,他感到太疲勞了,人明顯瘦了不少。武漢是戰,是退,他尚未最後裁定,內閣與軍部間便發生了爭吵,陸軍與海軍也為些枝節瑣事鬧得不可開交,東京城烏煙瘴氣。內閣和軍部是他的左右手,是他實現大業的得力工具。可如今大事未決,這些人卻在家裡鬥成一團,這怎能成就大業?這時,他有些後悔,這麼些年了,為什麼對他們總是放任自流,以致今天積重難返。
海軍和陸軍的矛盾由來已久。自日本退出華盛頓海軍條約,日本海軍便進入了無和約時期。四面環海,使裕仁越來越重視海軍的建設。他先後三次大筆追加撥款,發展海軍。這引起了陸軍的妒意。隨著一艘艘戰艦的下海,一批批飛機的調入,規模日見龐大的海軍,野心膨脹得竟比海軍自身的發展還要快出許多。他們再不願甘居陸軍之下,開始在內閣、軍部,在樞密院,在一切重要的部門施加自己的影響,與陸軍分庭抗禮。矛盾也由此發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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