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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這個,來了有幾天啦。當時你正忙著對付土肥原,我也沒打攪你。”
薛嶽接過信,展開來一看,是蔣介石5月28日致程潛的一封密函。蔣介石龍飛鳳舞的每個字在薛嶽眼前掠過,像根皮鞭似的抽在他心裡。薛嶽的心一陣陣抽緊,彷彿看到了蔣介石怒氣衝衝的面孔。連日來的鬱悶不樂轉而成了一陣痛苦,一種恥辱,一腔因屈辱不平升騰而起的怒火。信尾的那句話更是激得他周身熱血沸騰:此次蘭封會戰,我15萬精銳之師竟未能殲滅被圍困之土肥原師團近2萬人,在戰爭史上亦為一千古笑柄。
而薛嶽恰是這場會戰的前敵總司令。
薛嶽臉上急驟變化的神情沒逃過程潛的眼睛。他十分理解地走過來,拍拍薛嶽的肩頭,言辭懇切地說道:“伯陵,過去的事就像一陣風,刮過去也就算了。來日方長。記住:大辱安能忍,此仇永勿忘。你還年輕,你還有洗雪恥辱的那一天。”
薛嶽良久無言,心中充滿苦澀。但一絲隱隱的衝動也似火山裡的岩漿在不停地湧動。他站起身握著程潛的手,咬著牙,用勁地點了點頭,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後,轉身走出了程潛簡陋的長官部。
“他媽的。這公平嗎?”
一直悶坐著的薛嶽一聲吼,把身旁的副官嚇了一跳。
“委員長怎麼會看上桂永清這個混蛋。平日驕橫跋扈,戰時貪生怕死。要不是他臨陣退縮,丟了蘭封,土肥原豈能從刀板上溜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卻一點兒事都沒有,倒要我和程長官替他背黑鍋,受人暗算。韓向方(字復榘)這個白字粗人,也活該他倒黴。”
薛嶽一腔怨恨,罵人也罵得莫名其妙,罵桂永清卻捎上了韓復榘。但他真正想罵的,只有他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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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斷言“日本危矣”(1)
1937年底,瘋狂的日軍挾連下上海、南京、北平、天津的餘威,在戰場上攻城掠地,所向披靡。陷華北、華東要地,趕走韓復榘佔領了山東半島,又從南北兩面向中原壓來。中國東半部豐碩的平原就像早春河道里融化的冰層,一塊塊地化裂開來,落入日本人手中。一連串軍事上的勝利,使日軍驕狂的氣焰直衝雲天。隨著軍旗上那面炙熱的“太陽”瘋狂地燃燒,中國大地一塊塊化作焦土。中國人心在顫抖、淌血。正義也在這淫威面前一時失去了光亮,中國大地上一時陰雲籠罩,黯淡無光。
又一個嚴酷的冬天早早地降臨在中國大地上,每個中國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坼人裂肺的寒冷。
東瀛列島。隨著帝國皇軍在遙遠的中國戰場上凱歌頻奏,日本人狂熱地沸騰起來。東京內閣、軍部乃至普通百姓,到處都沉浸在一片歡呼、鼓譟聲中。被官方左右的報紙、電臺每天都重複著一個聲音:天皇萬歲!擴大皇軍的勝利。蠢血沸騰的軍國主義狂徒,更像骯髒的油汙般浮了上來,環住日本海峽,擁住東瀛列島。他們組織遊行、###、請願,在日本列島上竄來竄去,瘋狂地鼓譟著:
擴大戰爭的勝利!
徹底消滅頑固的###軍隊!
征服###!
東瀛列島儘管雪花飛舞,寒氣逼人,但大和魂卻激得矮小的日本人熱血沸騰。
1938年初,日本大本營貪婪的目光又投向古國中原重鎮——徐州。徐州屬於中國兩大鐵路動脈津浦線和隴海線的匯交點上,是中國鐵路東西南北往來的樞紐,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日軍瞄向徐州,意圖相當明確,就是要打通津浦路,解除日後進軍武漢的右側威脅,再由隴海路西上,切斷平漢線,一舉拿下武漢,逼蔣介石攤牌。
日本人的如意算盤撥弄的嘩嘩作響。此舉成功,不啻趁熱打鐵,再給蔣介石以致命一擊,徹底打垮蔣介石的抵抗意志,向日本人投降。日本人對幾千年前中國兵學鼻祖孫子的一句話領悟得也相當深刻:不戰而屈人之兵。退一步說,即使蔣介石不投降,失去武漢,也意味著他將被趕入西南大山中,國民政府也將隨之降為中國的一個地方政權,那時蔣介石政權真正有多少權威?中國的半獨立政權可多的是,蔣介石為各省軍閥注目的焦點,讓他下臺,必能在各省得到熱烈的擁護。到那時,日本人再另起爐灶,扶植起構築於日本人羽翼之下的新政權豈不易如反掌。這種一廂情願的邏輯當時在東京頗有市場。但日本人忽略了致命的一點:外敵當前,軍閥紛爭是沒有市場的,在抗日問題上中國空前團結。
1月16日,日本內閣首相近衛文麿見遲遲不能壓服蔣政權,惱羞成怒地發表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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