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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值得一提的是侯友宜、程曉桂及多位鑑識人員特別從臺北陪同到臺南,徹夜未眠,都在現場協助。事後,很多的工作人員對我表示,這次的現場重建好像上了一場大講堂的精彩課程,他們都大開眼界,直呼過癮,學到太多東西了。
當時,在槍擊現場工作時,我們也發現了一些問題,如:呂秀蓮是在什麼時候發現膝蓋受傷?在金華路那一段發現的嗎?當時行車正確的速度為何?車子是在馬路的中央還是靠右邊?因路面不平,是中高邊低的情形,吉普車當時是不是處平衡狀態?所以我也與呂秀蓮直接通電話,問了一些問題,同時告訴她,明天下午回臺北後,將去拜會並檢驗她的膝蓋傷勢。
回到旅館時已是凌晨,我們還開了一個專案會議,討論每個人的任務、結果並安排接下來的工作任務。當他們各自回房休息時,我還要挑燈夜戰,將已有的筆記、繪圖及數碼照片再整理一番,以免遺漏什麼需要檢驗的部分。一大早,我們又與刑事警察局及臺南縣、市警察局等單位,交換了一些意見,並討論我們所重建的初步結論及兩個子彈的彈道方向。
根據我們所做的5組彈道重建試驗結果,推斷第一槍銅彈頭是由吉普車右前方射入。因為土製的槍管沒有制式槍管的來復線,所以子彈行進不是很穩定,而是不斷翻轉地射入擋風玻璃,撞擊時由子彈底部偏向進入,穿過前座兩人間的縫隙,再打到呂秀蓮的右膝蓋。因為子彈沒有足夠的動能,無法打穿呂秀蓮的護膝,所以掉到呂秀蓮座位底下。至於第二發射擊的鉛彈頭,是從吉普車右側射出。而彈道方向是從右向左的一平行直線,這一槍可能是以車身側面方向射入###的衣服,彈頭底部擦過他的腹部,再穿過左側內衣,而被襯衫及夾克擋下。至於槍手的位置,我們推測的熱區是在金華路3段10號至14號附近。
有人會問,這樣子擊發的可能性到底有多高?坦白講,我也不知道。但你要問可不可能,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有可能!
此兩發子彈是同一人擊發?還是兩個人擊發?我也不曉得。要等到追到槍支、子彈製造上游、銷售通路,甚至兇手後,才能確認。
至於兩槍之間,間隔多久?若以吉普車時速25公里計,兩槍間隔時間不到1秒。這麼短的時間有可能連開兩槍嗎?答案是有可能。如果那把槍可以退膛,就有可能,但若不能退膛,就不可能。後來查到的嫌犯唐守義所制的槍,經刑事警察局鑑識科試射後,證明是可以退膛的。
我們訂了下午的班機,所以還有1個多小時的空檔。我記得中學時代,曾到過臺南一次,對於赤樓、安平古堡、孔廟、億載金城等名勝古蹟的印象很模糊,所以決定利用這約1小時的時間,在臺南市警察局局長及幾位好友的陪同下,走馬看花,瀏覽了臺南市的古蹟,也見識臺南市的進步及繁榮的建設。當我們到達公園時,正好巧遇一群來自紐西蘭的觀光客。他們立即認出我來,說上週才在紐西蘭的電視中看過我,現在又到臺灣遇見,真是有緣,所以向我要簽名、照相留念。此時很多當地的民眾也都熱情擁上,與我握手,照相,不斷向我表達感謝之意:“李博士,您辛苦了!我們以您為榮!”聽到民眾的真心話,我內心非常感動,一掃身心的疲憊。
在臺南飛回臺北的飛機上,我又閉上雙眼,熟識我的人都曉得我又開始沉思問題,而不熟的人還是以為我在睡覺。在美國每次搭飛機,我也是善用每分每秒來思考所涉案件、講學內容及研究方向。因為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需要思考,時間對我而言相當寶貴,真是需要分秒必爭。此時,有些記者也在同一班機上,他們都希望可以得到獨家新聞,採訪到“臺南槍擊現場重建”的內幕訊息。飛機一起飛,記者便一擁而上,要求採訪,打斷了我的思緒,幸而體型魁梧的柯約瑟負責我的安全,一夫當關,便將所有的記者請回座位,我才能繼續思考。對於本案,出現的問題太多,得到的答案太少,想要偵破可能要用“地毯式搜尋”及“大海撈針”的辦法了。
從兩個彈殼重建彈道(3)
我們到了臺北松山機場後,立即驅車前往呂秀蓮官邸會面,聽聽她對案情的描述經過並檢驗膝蓋傷口情形。結果很明顯,從長褲、護膝、血跡、DNA、銅彈頭、擋風玻璃、彈孔、玻璃碎片及膝蓋傷勢等情況推論,她的膝傷確是子彈所造成的撞擊傷。子彈是從右前方對著吉普車射入玻璃,經駕駛及侍衛長的中間穿過,直接打到呂秀蓮的右膝,穿過長褲。還好有護膝把彈頭擋住,減低彈頭的能量,只造成面板表面的挫傷,流了一些血。
我們回到旅館時,已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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