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數眼睛注視(第2/3 頁)
是貶損,皇后心裡頭越是高興,只不過明上仍維持著體面,果然皇后端坐了一些,嗔道:“太子殿下也是你們可議論的?”
成,不議論太子,接著議論其他人。
“有人瞧不見,可恆親王的世子能瞧見,說是在御花園輕薄她,失足掉荷花池裡去了!”
此言一出,滿室歡聲笑語,恆親王若是真要易弦改轍,這群女人全得給先皇陪葬,哪裡對展昀歸有什麼好聲氣呢?
只有展昀歸的表姐如今是瑜淑媛,在殿裡頭眼神四漫,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皇宮後院,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八個時辰醒著,不是在更衣用膳,就是在聊女人,要麼一邊更衣用膳一邊聊女人,恆親王做的事越發不成體統,瑜淑媛這早就是眾矢之的了,躲不成吶。
先前的雅貴嬪揚首點名調笑道:“瑜淑媛,昀歸世子這意外,你說是不是真的啊?”
眾人目光睽睽,連皇后都斜睨了過來。
“妾身母家姨娘的孫子罷了,一表三千里,妾身只聽說他驚眩嘔吐不止,太醫說是寒氣侵體,肝氣上逆,怕是要修養一陣子才能見好。”她不敢不答,說完自己先啐了一聲,“不上臺面的登徒子!”
“不過這事聽起來也蹊蹺,大婚翌日,這倆年輕人就在御花園相見了?城裡面風言風語,可不僅是昨朝才有。”位份不高的高淑儀附和,跟紅頂白是生存之道,最好這仨都各有各的苦命,皇后娘娘聽了才高興。
“九日後合宮冬至夜宴,臣妾們有樂子可看了。”皇帝不在爭寵少了,也不選新人,嬪妃們過得無趣,有皇子公主的還能玩孩子,沒孩子的就想玩別人家孩子,份例在發,日子在過,還能如何?
“娘娘吃藥的時辰快到了。”皇后身邊的宮女扉葉見主子們聊夠了,找了個由頭,對皇后娘娘說。
嬪妃識趣起身,紛紛跪安,皇后抬了抬眼皮子,輕道:“瑜淑媛留下說話可好?”
瑜淑媛戰戰兢兢地福禮:“蒙皇后娘娘恩寵。”
咸陽宮富麗堂皇,卻極少宮女隨侍,待嬪妃散去,忽有寂靜寒涼之感。
瑜淑媛位份雖低,但她誕下龍子得了個好的封號。
首次進入咸陽宮偏殿,不敢抬頭亂看,皇后回屋內後,依舊是扉葉代勞,她免開尊口,始終雙眼似睜似合地倚在榻上。
“瑜淑媛的九皇子剛滿五歲,近來天寒地凍,皇子在寧晏所住得還好嗎?”
“鍾靈向來體健,煩皇后娘娘掛心。”
“聽太傅說,鍾靈開蒙後聰穎機靈,過目不忘,文章可倒背如流?”
“是太傅過譽了,鍾靈愚笨,哪裡有什麼過目不忘這種本領?”瑜淑媛說話間顫抖起來,連笑也笑不出來,垂頭俯身,忍不住雙膝著地。
扉葉淡淡道:“瑜淑媛不必自謙,你可知敬王小時候便是聞一知十,太子殿下亦是出類拔萃,小小童兒,自有一番天資可鑑,皇家規矩,玉不琢,不成器呢。”
敬王生母不知所蹤,惠妃關門避世,這就是所謂的琢。
“靈兒太小,太子殿下十六歲方封王,敬王殿下更是及冠才開牙建府,靈兒遠遠不及長兄天資,娘娘真的,真的……過譽了。”她涕泗滂沱,滴在青石地磚上,暈成一灘狼狽。
皇后此時忽然坐正,神色清淡:“哭得這樣厲害,不過是說你的孩子聰明些。”
“妾身求娘娘,求娘娘垂憐……”
皇后哼了一聲:“你將九皇子帶來,本宮自會垂憐,你母家勢微,又牽連恆親王,以你之見,如何保鍾靈平安?”
就是因為見不出來個名堂,才哭成這樣。
瑜淑媛不敢再哭,口中翻來覆去地求皇后娘娘垂憐。
皇后又閉上了眼,輕道:“生母庸懦。”
四個字如五雷轟頂,瑜淑媛停止了顫抖,竟直接暈了過去。
扉葉自行叫人扶瑜淑媛在偏殿內休息,又利落吩咐道:“去學堂,領九皇子鍾靈來。”
鍾靈很快就被抱來了,他只有五歲,尋常兒童還在吃手的年紀,但他倒是很齊整乾淨的,身上無半點墨斑,進了鹹福宮,先跪下給皇后娘娘行禮:“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皇后抬手,又不想說話了,但眼睛瞟了一眼,奶糰子嚴肅起來還挺有模樣的,和她曾經的兒子穆蘇稍有相似。
“皇額娘喚鍾靈來所為何事?”鍾靈起身,他茫然地朝殿裡四周一轉眼。
扉葉蹲踞行禮道:“回九皇子的話,瑜淑媛在偏殿,太醫診斷她忽染難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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