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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對丁原更生出一種全力呵護的心情來,他取出天羅永珍囊苦笑道:“丁原,別的且不說,老夫好歹也是你的表舅,說不準也是你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我第一次見面,我卻險些錯手傷著了你,還將你關了十來天,幸好如今盡釋前嫌,否則任某如何對得住你的孃親?
“這天羅永珍囊雖是寶物,可憑我的修為有它無它差異都不大,便當作見面禮送給你,這樣你也要拒絕?”
丁原生來就吃軟不吃硬,見任崢好言相勸倒不能拒絕,略一沉吟,也不惺惺作態,接過天羅永珍囊道:“那我收下就是了。”
任崢微微一笑,心道:“這孩子日後不知道還要吃多少苦頭才能學乖,送他一件千古奇寶,反倒像我在求他。”
想到自己縱然為情所傷卻依舊百折不回,暗自祈願丁原別這麼傻,此時不管怎麼說,丁原收下天羅永珍囊,等於是認了自己這個表舅,任崢心頭亦是一陣快慰。
他向丁原道:“天羅永珍囊的用法十分簡單,稍後我就把口訣教給你。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儘可收了進去,可比什麼袖裡乾坤省事方便太多。”
蘇真嘿嘿一笑道:“聞名不如見面,任兄與我雖說齊名兩甲子,可彼此素無往來,蘇某往日心中甚至對閣下與我同列頗感不平,然今日見面,蘇某卻發覺任兄竟是性情中人,著實是個可交的朋友。”
蘇真素來孤傲自負獨來獨往,普天之下能得他這樣評語的,任崢尚是唯一,但他臉上不見喜怒,似早不縈懷於虛名執念,八十年來情關難闖,任崢早變得心灰意冷,無心於世事了。
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正因此他才能寄情於魔道修煉,如今修為甚或直追羽翼濃當年,一旦水到渠成,來日飛羽成仙也未可知。
眾人正說著話,一名布衣老者腳下無聲走進書齋,朝著任崢一禮道:“師兄,方才巡海來報,在幽玡島附近的海上救得了一名白衣女子。
“當時她正隨波逐流昏迷不醒,全仗著先天真氣護體才不致沉入海中。小弟發覺她竟是平沙島的弟子,故此未曾擅斷,以待師兄指示。”
任崢低低咳嗽道:“一個平沙島女弟子有什麼可瞧,既然沒死就派人把她扔回平沙島附近的海上,等她的同門來救便是。”
丁原心頭一動問道:“敢問這位老先生,那名平沙島的女弟子生得是何種模樣?”
那老者微笑道:“那女娃兒生得倒是不錯,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修長的個子比我還高出半頭來。背後負著一把古劍,好像叫做什麼‘心瑩’。”
他雖籠統數語,但對丁原來說已經足夠,禁不住詫異道:“真是她?”
蘇芷玉問道:“丁哥哥,你懷疑她是墨姐姐麼?”
丁原皺眉道:“沒道理啊,她怎麼會在海上漂流?也不曉得盛師兄如今怎樣?”
任崢道:“你在這兒胡猜一氣,還不如我叫人把她抬來瞧瞧便是。”當下吩咐那老者去將救回的女子帶來。
那老者剛出書齋,水輕盈含笑道:“水晶宮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方才那位老先生精華內斂,已臻反樸歸真之境,若放眼天陸,也絕不遜色於一派掌門的修為。”
任崢慢慢說道:“水仙子好眼力,他便是本宮的四大長老之一,當年也曾硬撼過雲林禪寺的一執和尚,結果鬥了個兩敗俱傷。這些年來修身養性,火氣卻比從前小許多。”
蘇真嘿然道:“原來他就是當年一怒上雲林,斧劈忘執殿的年曆!我還以為是個五大三粗的莽漢,沒想是這副模樣。”
不消半刻,兩名水晶宮的護宮海怪將人抬來,丁原一看之下再無懷疑,驚訝道:“果然是墨師姐!”
只見墨晶渾身溼透,人事不省的躺在擔架上,冷豔的面容上隱約顯著一層青灰色,雙目緊緊闔起,櫻唇中氣若游絲。
任崢問道:“原來你們都認得她?”
丁原深吸一口氣回答道:“她就是我盛師兄救助的平沙島女弟子,也是因為她才引出一段兩派間的公案。我這次來東海,目的就是助盛師兄解決這件事,看來平沙島肯定出事了。”
蘇芷玉知丁原是在擔心盛年與老道士,柔聲寬慰道:“丁哥哥莫要著急,等救醒了墨姐姐,一切都可明瞭。”
蘇真起身走到擔架前,道:“既然如此,蘇某讓她醒過來便是。”
有蘇真出手,還少有救不活的,就算是已經到了閻王殿,也要叫小鬼把人送回來。
丁原鬆了口氣,心下卻更加掛念老道士與盛年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