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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湊巧出門,否則也定遭所害了。”
任崢眼睛陡然一睜,寒光閃動道:“難道宣妹果真被人害了?這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丁原心中略一猶豫,最後還是沒把赫連夫人冰封在棲鳳谷的事情說出來。
蘇真望了眼丁原,沉聲說道:“或許羽翼濃也還在人世,丁原該是他在婆羅山莊一戰之後才出生,若他當時已然不在人世,赫連夫人卻是和誰生的丁原?”
任崢不滿道:“宣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她絕不可能跟別的男人再有瓜葛,丁原的身世該當無疑。”
蘇真冷笑道:“閣下這話說的未免武斷了些,以羽翼濃的性格,他要還在世上,怎麼會二十年沒有半點訊息?”
任崢絲毫不退讓,慢條斯理的反駁道:“閣下六十年都沒音訊了,不也活的好好的麼?”
丁原打斷二人爭執道:“蘇大叔、任宮主,我現在只想知道,當日七大劍派為何要突襲婆羅山莊?是誰將羽教主和我孃親在婆羅山莊的訊息洩漏了出去?”
任崢苦笑道:“丁原,我如今好歹是你表舅,你總不見得懷疑是我?說實話,這些年我對此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羽翼濃與宣妹隱居婆羅山莊應是極為隱秘之事,怎麼會讓七大劍派的人曉得?而他們早不到晚不到,剛好與任某同在八月十五的半夜裡趕到,說其中沒有預謀,任某第一個不信!”
水輕盈徐徐道:“這些事眼下已難再查,也說不定是有七大劍派的臥底將羽教主夫婦的行蹤透露出去,又正巧撞著任宮主尋上羽翼濃,這才有了諸般巧合。”
蘇真冷哼道:“這倒有可能,那些名門正派總愛打著替天行道,匡扶正義的幌子,幹些見不得光的事。
“當年六大劍派也為了天道追殺於我,說什麼天陸第一奇書萬一落在蘇某這般的魔頭手中,勢必引起浩劫,其實不過是他們自己起了貪心想拿罷了。嘿,落到他們手中便不會引發浩劫,造殺孽了麼?”
水輕盈知蘇真對天陸各大正派名門成見極深,聞言向丈夫微笑道:“那是六大劍派心中對魔道之爭勘透不破,你又何必往心裡去?如此不也一樣著了相?”
蘇真嘿嘿一笑道:“我自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但最好也別惹火蘇某,不然我也讓那些正人君子好好瞧瞧我蘇某的手段!”
任崢嘆了口氣道:“我若不是為了宣妹心若已死,說不準六十年前也會出手搶那天道。人心本惡,貪痴之念連聖人也未必能克,也不怪人家窺覷天道了。”
蘇芷玉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她眉頭微蹙道:“倘若丁哥哥真是羽教主與赫連夫人所生,這訊息一旦被天陸正道各大門派知曉,對丁哥哥會有偌大麻煩,翠霞派也未必敢再收留他。”
任崢輕咳道:“那也無妨,翠霞派不敢收留,便到我水晶宮來,我倒要看看有誰敢動丁原一根毫毛?”
他對赫連宣情衷若海,如今斯人已逝,卻也對丁原生出呵護之意。有他這樣的人物在背後為丁原撐腰,不啻憑空多了一個強援。
丁原不以為意道:“玉兒多慮了,大丈夫行事只求問心無愧,我身為赫連宣的兒子,也不是什麼不光采的事情,何必要躲躲藏藏?真若有那一天,我也不會哭天搶地,四處求告,便看他們能拿我如何。”
這話等於回絕了任崢的建議,那也難怪,丁原天生寧折不彎的性子,焉肯仰人鼻息而活?
任崢眉毛一聳,蠟黃的臉上露出笑意,低聲喝采道:“說的不錯,在老夫眼裡,赫連宣的兒子比別人家的孩子不知矜貴多少,你儘管去闖,出了漏子任某自會替你撐腰。”
他見丁原絲毫不以自己是魔教之後為恥,更無半分正派名門弟子自以為是的酸腐之氣,心裡越發喜歡。
蘇芷玉輕嘆道:“話雖如此,可我們誰都不想丁哥哥真的跟天陸正道鬧翻吧,畢竟他現在還是翠霞派的修行弟子。”
任崢的目光似乎不經意的掃過蘇芷玉,見她雖是神態從容,風姿淡雅,可話不離丁原,星眸裡更隱約藏著一絲擔憂。
他不禁暗想道:“老夫果然沒看錯,這蘇老魔的女兒卻是喜歡上了丁原,這下蘇真要頭大啦。”
水輕盈拉著女兒的手道:“事情也未必會發展到那麼糟糕的地步,畢竟曉得丁原身世的也就寥寥數人,除非赫連夫人重現天陸,否則斷不會再有人知曉。”
丁原心想也是,別人不敢說,老道士和盛年就未必曉得自己的身世,他們即便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掐指算到赫連宣便是他的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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