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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玩笑而已。但是,心底的酸澀之感無法平息,那個軟弱的像個孩子似的他就這麼死了…?
殺身成仁……這像他能幹出來的事情,執拗又倔強。
“主子,這或許是假的也說不定,或許秦世子真的沒死呢。”
我看著執簫因擔憂我而略顯發白的臉色,淡笑道:“我知道這是真的,律迦的事情是蘇珩騙了我,但是這個訊息是冷家得來的不是麼?二哥可從不讓屬下帶假訊息。”冷景黎的嚴謹我知道,這一回的訊息怕是真的了。
罷了,能脫離這個亂世的掌控,又何嘗不是他的福氣呢。
我擺擺手,道:“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到地方時你便再來喚我。”
執簫本還要說什麼,但看我這副疲憊的臉色,也就不好再說下去了。
“諾,主子好生休息,有事便喚執簫。”她依禮退出。
我仰躺在軟被之上,繡金線的被花咯上我的背,涼的竟有些刺骨。閉上雙眼,比起聽見律迦死訊的心痛,現在的感受還是能承受。
幾天前我才從執簫口裡得知,律迦受了傷回了西涼,卻並沒有死,蘇珩的話是騙我的。
虛驚一場,我真是害怕因我的緣故而害死誰,肩上揹著的人命已經夠多了,雙手滿是鮮血的我已經不想再添上什麼罪孽了。
古來名與利,俱在雒陽城。
古人的一句詩便足以體現雒陽作為政治中樞的重要性。
到達雒陽城的那日剛剛下過雨,地面還溼著,天氣陰冷陰冷的。
我下馬車時,著實被眼前的排場震驚住,烏壓壓地幾排人,還是執簫在我身後提醒我,在那裡面看見了章鈺,想來這陣仗該是迎接蘇珩的緣故。
我帶著灰色斗笠,看不清人臉,蘇珩並肩和我走在一起,我聽見有人抽氣的聲音。
忽地一道黃鶯般好聽的女聲響起:“陛下,這幾日可勞累?妾身為您準備了晚膳。”
“嗯。”蘇珩淡淡地應了一聲。
隔著薄紗,隱約可見一張秀麗的面孔,周圍淡淡環繞著典雅梅香,真是個精緻的美人呢。
她是秦梓,這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個事實。
我僵在原地,生平從來沒這麼尷尬過,行禮不是,不行禮也不是。
“這位是…?”
還沒等秦梓問完,蘇珩冷冷開口道:“你身體不好,就先進去罷,外面風大。”轉身又繼續吩咐道:“薛凡你領著阿凝進去。”
“諾。”蘇瓔身後的薛凡行禮稱諾,然後走到我們身邊,恭謹道:“夫人這邊請。”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薛凡的身後,周圍靜得彷彿連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進了宮門,偶有幾隊宮女路過,見到薛凡也是恭恭敬敬地見禮道句,薛姑娘好。
“夫人,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介懷什麼了。”薛凡側頭看著我,認真道:“薛凡說句實話,望夫人莫生氣,其實只要您想,您和陛下隨時能回到原來那麼好的狀態。”
“回不去了,就如同我們的稱呼再也改不掉了一般。”我搖搖頭嘆息一句:“時過境遷。”
我被安置在未央宮裡的昭陽殿,離秦梓所居的長秋宮還有一段路程。
《漢史》雲:“秋者,明之始;長者,欲其久也。”長秋宮本就是一國皇后該住的地方,寓意自然也是非同一般的。
長秋宮,椒房殿,那個傳聞中溫暖馨香的宮室我並沒見識過,也不知道什麼樣子,好在這個昭陽殿很合我的心意。
昭陽殿有東西兩個樓閣,東閣有含光殿,西閣有涼風殿。廊閣之間,流水潺潺,香草萋萋,像是另一方天地,景色極是雅緻。
許是這幾日氣溫不穩定,我自己也總是半夜睡不著吹冷風的緣故,突然就病了。
高燒不退,我自己倒不害怕,只是嚇壞了執簫她們。就連蘇瓔也過來守了我一晚上,後來好說歹說終於把她勸回去了。
執簫端來一碗湯藥,我接過一飲而盡,眉頭都不皺一下,這藥哪裡苦的過我心裡的苦呢。
我伸手將藥碗遞還給她,淡淡道:“她,又來了?”
執簫手一頓,低聲道:“是,又來了,但陛下有令,閒雜人不準入內,所以那位留下些補身子的藥材便走了。”
“嗯。”我淡淡地應一聲,心裡百轉千回。
晚上蘇珩照舊過來看我,這幾日我一直不和他說話,他也不在意,在一旁的案几上看奏章,時不時抬頭將眸光在我身上轉一圈,然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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