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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起來,跑到店後面去找人。我不知所措地在那兒站了一會兒,接著就跑到了街上。一輛公共汽車正停在街拐角處,我跳上車,坐了下來。我座邊旁邊有張報紙。
我拿起來,開始在那上面寫起來。先是在空白處,然後就在字中間寫。車行至早安公園時,我偷偷地把報紙從窗戶扔了出去,我覺得輕鬆極了。勒內不見了,跟那些長頸鹿、駱駝、孟加拉虎、花生皮和獅子的吼聲一起消失了。我要把這一切都告訴烏瑞克,他一定會感興趣的。
I
我們又一次回到這個寧靜的地方居住下來,這片街區離福特格林公園不遠,街道寬敞得足夠稱得上是大道了。路邊的房屋離街道都比較遠。這個街區的建築大部分都是用棕色石料建造的,並且帶有一幢高高的門廊。有些房子是名符其實的巨宅,房子兩側還有寬廣的零零星星點綴著小灌木叢和石塑雕像的草坪。寬敞的車行道一直延伸到宅院後部的馬廄和僕人們居住的部分。整個街區能使人回憶起上個世紀80和90年代,甚至連房前的拴馬樁還保持完好無損,閃閃發光,有如剛剛用油擦拭了一樣。豪華、精緻而又讓人產生昏昏然有如進入夢境的感覺,這裡是為我們準備的再好不過的避風港了。
當然,多虧了莫娜我們才在這裡找到了兩個房間,而且這次我們又遇到了一位和藹可親的房東太太。就像所有那些頭腦簡單而又年輕的美國寡婦一樣,這位房東太太整天不知如何打發時間才好。把我們的傢俱從貯存室裡搬出來之後,我們就把它們搬進了我們的新居。房東太太對能有我們這樣兩位房客感到十分高興,並且經常與我倆一起進餐。她是個成天高高興興、無憂無慮的人,而且還有一副悅耳動聽的嗓音。這裡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將會令人十分滿意:房租很便宜,暖氣、自來水和電用起來也很方便,總有那麼多吃不盡的好吃的。另外,如果我倆願意,我們還可以天天看午後和晚間播放的電影。為了討好房東太太,我倆有時也和她一起打打牌。沒有一個客人來打擾我們,因為根本就沒人知道我們這個新住址。至於供給我們開銷的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正在國外的馬西阿斯,還有羅斯梅爾出了不少錢,但是一定還有其他許多人參與,因為我們現在的開銷很大。
至於那位房東太太,她並不在乎我們吃多少或喝多少,而且還經常掏錢邀請我倆去劇院看戲或去那種有歌舞表演的酒巴消遣,她對於我們這些搞藝術的人真是很著迷,稱我們為“放蕩不羈的藝術家”她死去的丈夫從前是一位保險商,在她看來為人古板而保守。既然現在他已不在了,她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縱情享樂一番。
我租了一架打字機,又一次開始從事寫作,這裡的一切都令我感到十分滿足。
漂亮的絲綢浴衣、睡衣、摩洛哥皮拖鞋,還有房東太太送給我的那些禮物樣樣都可以稱得上是珍貴的傳家寶了。每天早晨過得都可心極了。大約十點鐘才起床。開啟留聲機後舒服地泡在浴池中洗個澡,然後坐在餐桌前享受一頓美味的早餐。早餐通常由房東太太準備。有新鮮的各類水果,攪拌在冰淇淋中的漿果、剛剛出爐的鬆餅、厚厚的成肉片、桔子醬,還有伴著奶油的熱乎乎直冒氣的咖啡。我覺得自己活得就像位土耳其高官一樣悠閒又自在。此外,房東太太還送給我兩個漂亮精緻的菸灰缸,雖然我從來都用不著這類東西。她給我的一隻長長的菸斗我也只是在吃飯時偶然吸幾下,不過是為了討她的歡心,我不能再稱呼她為房東太太了。她的名字是瑪尤莉。
這名字對她來說真是再合適不過了。瑪尤莉有時顯得有幾分淫蕩。她的線條兒看上去很迷人,而她也樂於向別人展示這一點。尤其是在每天早晨,她只穿一條薄得幾乎透明的浴衣。很快,我們彼此便變得很熟,經常親熱地拍拍彼此的臀部。她是那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女人。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即使她臉上佈滿痘皰病也是如此。實際上她面板光滑潔白。她為人處事態度都是直來直去。只要你向她提出一個小小的願望,她便會立即欣然答應,著手去辦直到令你滿意為止。凡是她的東西,只要你開口要,她也會大方地把它送給你。
這兒的一切與克倫那裡的情況是多麼不同啊!僅僅是這裡的一日三餐就保管讓你感到知足極了。瑪尤莉的房間與我們住的那兩間相通,中間的門從來不上鎖。我們可以隨意地在門的兩側走來走去,就好像我們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一樣。
早飯後,我通常出去散散步,以便到吃午飯時還能有個好胃口。現在正值初秋,天氣簡直是好極了。我時常漫步到公園,坐在一張長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