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3/4 頁)
因特或者波柯託潘格湖。如果我沒錢做長途旅行的話,我會搭私人車,充分相信自己有運氣遇見一位帶著“和善的面龐”,並能在賭桌上幫我贏回飯費、旅費的人,我又在頭腦裡想象了,並不像以前那麼興奮,而是很平靜的,像一名有大量時間和財力的記者。能讓想象中的事發生是多美妙啊!在旅行時,我不時地遇見一兩個偏僻的小鎮。我會隨便挑一家商店(是大商店也好,小鋪子也罷,那沒有關係),然後開始我兜售生意的遊說,我根本不想做生意,也不是像他們說的“使技能不荒疏”,不,我只是好奇於我的話對任何人都不起作用。我感覺我是從外星球來的人。如果可憐的受害者不願再談論我的活頁百科全書優點的話,那麼我就說他的語言。不另行安排它是什麼,即使是殭屍也好。我經常發現我和一位與我毫無共同之處而志趣相投者共進午餐,離我自己越遠,我越肯定我會有靈感,也許哪天,決定會在一個句子當中作出,然後我就逃走,去尋找那美好、確實存在的過去我知道的地方。問題是如何回到那個地方,並重新成為以前的我。一個充滿驚奇的奇怪遊戲!有時我像一個孩子,穿著大人的衣服回到我的房間。是的,有時我像小亨利,像他一樣地思維、感受、行動。
經常在世界邊緣與完全陌生的人談話。她們倆,莫娜和“斯塔西婭”的形象會突然進入腦海:懷裡抱著她們的木偶穿過村子或走過一家博物館的旋轉門,然後,我會壓低嗓子對自己說奇怪的事。我會微笑著這麼說:“我從那兒進去!”在暗淡淒涼的外圍,在一群傻瓜笨蛋之中徘徊。我有一種被隔離的感覺。關門時,我總有一個印象,門在我身後被鎖上了,我必須尋找另一條回去的路,但是回哪兒去呢?
這兩個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刻闖入的形象有些怪誕、荒謬。我看見她們兩個穿著古怪的服裝——斯塔西婭裝著工裝褲和一雙土裡土氣的鞋,而“珍稀”女士則穿著她那飄逸的斗篷,頭髮技散著,像馬鬃,她們總是一起說話,而且說不同的事;她們做奇怪的鬼臉和手勢;她們以兩種完全不同的節奏走路,一個像麻雀,另一個像黑豹。
每當我沉浸在童年時光裡時,我不再是處在外部,處在邊緣了,我在溫暖的內部,像一隻小蟲在成熟的果子肉心裡一樣。我可能站在老沃特大街十四號安妮·麥肯的糖果鋪前,我鼻子頂在玻璃上,看著那些巧克力包的“士兵”,眼裡閃著光。
在我的意識裡還根本不存在“世界”這個抽象名詞。每一件事都是具體、真實、有特色的,但卻不能完全描寫敘述出來,我是這樣,其它事物也都是這樣,空間是狹小的,時間還不存在,安妮·麥肯經常靠在櫃檯上,把糖果塞到我手裡,然後笑著拍我的頭,誇我是一個多好的孩子,有時她也會跑到街上和我吻別,雖然我們只隔著幾戶人家。
當我感覺處在邊緣而心境又很平和時,我希望有人能像安妮·麥肯那樣對待我,也許我逃回童年那遙遠的地方只是為了去接受那塊糖果、那微笑以及那讓人發窘的吻別,我是個徹底的理想主義者,一個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一心只想回到過去的人。他對過去曾給過他的東西記得太清楚;他從不考慮自己會去給予什麼。這一世界正在以令人難以覺察的速度變著質,可這一變質過程實際上是從一個人想到“這一世界”這個名詞時才開始的。
一點陣圖書兜售商奇怪的想法,奇怪的漫遊,在我的公文包裡鎖著能開啟全人類知識寶庫的鑰匙,還有智慧,像離此只有四十英里之遙的溫徹斯特一樣。這世上沒有比知識綱要更乏味的東西了。我一定是個傻瓜,在那裡大談馬讓第氏孔、紅外線、每個細胞裡的細菌。一個懷裡揣著留聲機的大傻瓜都會做得比我好,在地鐵、無軌電車上閱讀關於普魯士創立者普魯斯特的文章簡直是在無益地浪費時間!不得已再看或者聽那瘋子說“憎恨自己的祖國,等著它被殲滅是多麼美妙啊!”都比那要強得多。
是的,我的公文包裡塞滿了假人、繃帶和其它各類道具,而且我還經常攜帶一本書。這本書更如同囚犯在腳底的紋身一樣,離我的現實生活實在是太遠了,“我們還沒有解決上帝是否存在這一問題,而你卻想吃飯了!”在沉悶的荒地裡,這樣的句子從書中出現會影響我一天的情緒,我會發現自己不斷地把書砰然合上,像受了驚的山羊一樣跳起來,大叫:“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然後便衝出去,也許是身在他們拋棄了我的沼澤邊,或在鄉下那無邊無際的像書似的房屋的第一間邊上,或在瘋人院門口,沒關係,總是那麼反覆著,頭低著,頜部劇烈地動著,發出哼哼的聲音,高興地尖叫,反覆地思索、發現、幻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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