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一個愛爾蘭笨蛋更糟糕的了,除非是兩個。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用想說服他們了呢。”
“你為什麼不請他們進來呢?”奧塞奇問道,“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是的,”勞愛拉說,“我們總是這樣做。”
“這絕對夠得上驚險,”奧塞奇微笑著說,“你們常玩這種遊戲嗎?他很有趣,這個謝爾登。”他說罷悠閒地站起身來,把寶物又都倒回到桌子上,然後走到謝爾登身旁,說:“我可以看看那笛子嗎?”
奧瑪拉馬上站了起來,隨時準備著伸出雙臂抱住謝爾登。“不要再來第二遍了!”
他懇求道。
謝爾登伸出雙手,掌心向外,好像是要擋住我們。“安靜!”他小聲說,伸出右手去摸他褲子的後兜。就這樣一隻手伸著,一隻手放在臀部,這隻手還被外衣遮著,他輕聲地、但陰陰地說:“笛子沒了,我還有這個。”說著,他猛地抽出一隻手槍,對準了我們。他把槍輪流對著我們中的每一個人,誰也不敢動一動、響一響,以免他的手會無意間扣響了扳機。在確信我們已經被嚇得夠嗆了之後,謝爾登才把手槍放回了褲兜。
莫娜徑直向洗手間走去;過了一會兒,我就聽到她在叫我了。我過去看時,她幾乎把我拖了進去,然後把門關緊鎖上。“求你,”她低聲說,“讓他們都走吧,我害怕會出事的。”
“你就是為了這事嗎?好吧。”我有幾分不情願地說。
“不,求你了,”她祈求道,“馬上就讓他們走,他們瘋了,都瘋了。”
我把她留在洗手間裡,轉身又回到了他們中間。謝爾登此時正給奧塞奇看一把殺氣騰騰的折刀,也是他隨身攜帶的。奧塞奇正在用大拇指摸著刀刃,試試它的鋒利程度。
我解釋了一下,說莫娜病了,我們最好還是先散了吧。
謝爾登聽了就要跑出去打電話叫醫生,但最後我們還是把他們都趕走了。奧塞奇許諾一定會照顧好謝爾登,而謝爾登則抗議說他能照顧好自己。我以為幾分鐘之內又會聽到警笛吹響的聲音,不知道警察翻謝爾登的衣袋時會有什麼反應,但是沒有任何聲音打破沉寂。
我脫衣服準備睡覺的時候,目光落到了那個小鋼菸灰缸上。那是我買傢俱那天挑選的小物件之一,據說是印度來的,我特別喜歡,希望能永遠儲存它。此刻,當我把它拿在手裡重新審視它的時候,我突然間意識到,這房間裡已經沒有一件東西屬於過去,我自己的過去。每一樣東西都是嶄新的。這時我想起了從童年起就儲存著的那個中國堅果,我是把它放在家裡壁爐上一個小鐵匣子裡的。我已經記不得我是怎麼得到它的了,可能是哪位親戚從南海回來時帶給我的。我從前總是時不時地開啟那個沒裝過幾枚硬幣的小匣子,拿出那枚堅果來撫弄一番,它是淡赭色的,表面像小山羊皮一樣光滑,中間有一道黑色的縫,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堅果。有時候我會幾天、幾星期地把它帶在身邊,不是為了交好運,而是因為我喜歡那種感覺。
它對於我來說是神秘的,而我則樂於保持這種神秘感。我肯定它有著一段長長的歷史,經過了不知多少人的手,到過了不知多少個地方,也正是這一點讓我更加珍視它。和莫娜結婚後不久的一天,我突然想念起這個心愛的小東西來,竟然專程跑回父母家裡去取它。萬沒想到我竟被告知,我媽媽已經把它送給了附近住著的一個小男孩,說是他表示過很喜歡它。哪個男孩?我想知道。可是她已經記不起來了,她覺得我很可笑,竟會如此看重一件無足輕重的東西。我們隨便聊了聊天,等著我爸爸回來一起吃晚飯。
“我的小舞臺呢,”我突然問道,“你們把它也給了別人嗎?”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媽媽說。“你還記得對面住著的‘小阿婆’嗎?
他喜歡得要命。“
“所以你就給他了?”我一點兒都不喜歡‘小阿婆’,他天生有種女人氣,可我媽媽卻認為他是個了不起的小傢伙,什麼舉止文雅之類的。
“你想他還會儲存著它嗎?”我問。
“哦,當然不會了。他已經是個大小夥子了,怎麼會還玩那些東西呢!”
“這可說不準,”我說,“也許我會去看看。”
“他們搬走了。”
“你們也不知道搬到哪兒去了,是這樣嗎?”
她當然是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多半她是知道的,只是不肯告訴我罷了。她重申,要把那些舊東西都找回來的想法太愚蠢了。
“我知道,”我說,“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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