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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奔去了隔壁月牙房中。做賊似的溜進去,他壓低聲音說道:“了不得,師父真變樣啦!”
月牙嚇了一跳:“變啥樣了?”
顧大人向門一指:“你自己瞧瞧去吧!”
月牙見了笸籮裡的東西,也發了傻。她沒主意,顧大人也沒主意。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把日子照例過下去。一大碗肉湯晾得不冷不熱了,月牙小心翼翼的要從笸籮裡把無心捧出來,結果一捧之下,皮和骨頭全落下去,就只有一塊肉留在了她的手中。
把肉放進湯碗裡,月牙從笸籮裡撿起了一根手指。手指上的肉皮看起來乾燥腐朽,骨頭也是特別的輕,彷彿一捏就能碎。月牙嚥了口唾沫,膽戰心驚的真害怕了。
“你……”她轉向大碗,輕聲問道:“你是無心嗎?”
碗裡的肉毫無反應,彷彿就只是一塊怪模怪樣的肉。
一天之中,無心沒有繼續變化。入夜之後,月牙想要把笸籮端到自己屋裡去,然而顧大人存了好心,執意要把笸籮留下。
月牙一宿沒睡好,知道自己嫁的不對勁,可是讓她拋了無心另找漢子,她又實在是捨不得他。恍恍惚惚的過了一夜,翌日清晨她剛剛下炕開啟房門,冷不防的就見顧大人從隔壁衝了出來,大驚失色的對她嚷道:“完了完了,師父變成蛆了!”
34、千變萬化
月牙和顧大人並肩站在炕前,望著炕頭的笸籮目瞪口呆。
昨天還是拳頭大的一塊紅肉,一夜的工夫竟然抻成了一尺來長,一頭渾圓一頭尖細,鮮紅的顏色也變淡了,看著正是粉粉嫩嫩的一條大蛆。小小的針線笸籮已經容不下它,尖細的尾巴伸出邊沿,軟軟的搭在了棉被一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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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月牙打著結巴先開了口:“咋、咋長成這樣了?”
顧大人端起笸籮掂了掂分量:“比昨天重了不少,至少增了一斤多。”
昨天它是塊心臟大小的紅肉,瞧著雖然怪異,但是還不可怕。如今紅肉變成了軟顫顫的一大條,可就有點��肆恕9舜筧擻�糯白庸飭鐐釁痼吐幔�礁鋈說哪源�趙諞黃鶼趕幹笫喲笄��圖��迥諞��殖鮃惶醢紫擼�油費由熘廖玻�恢�朗鞘裁炊�鰲�
月牙奓著膽子伸出手去,輕輕的摸了它一下,摸完之後告訴顧大人:“還挺滑溜的。”
顧大人收回笸籮,低頭嗅了一鼻子。齜牙咧嘴的轉向月牙,他苦著臉說道:“不好聞。”
月牙也俯身把鼻尖湊了上去,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她直起腰:“是不好聞,又有點甜又有點腥。”
顧大人問月牙:“他原來身上也是這味嗎?”
月牙立刻搖了頭:“不是不是,他原來沒味。”
然後兩人一起長嘆一聲。
無心的新形象雖然不大受看,但是月牙和顧大人都是經過了風浪的人,所以也不大驚小怪。月牙照例是收拾屋子燒水做飯,顧大人洗漱穿戴完畢了,奉了月牙的命令,把無心從笸籮裡取出來,轉移到一隻大竹籃子裡。
放好無心之後,顧大人低頭盯著它又瞧了半天,越看越像蛆,末了就感覺渾身難受,並且噁心。把籃子輕輕的拎起來放到炕裡,他把自己的棉被扯了過來。棉被經過了臭屁和臭腳丫子的徹夜薰陶,溫度和氣味全具備。顧大人用棉被把籃子嚴密蓋住,正是眼不見心不煩。
到了下午,顧大人進了月牙的屋。人都有個愛美之心,月牙屋裡乾淨,月牙本人也打扮的利落;顧大人坐在月牙的熱炕頭上,心裡熨帖了許多。
月牙把籃子也拎過來了,籃子上面搭了一條枕巾,放在炕頭。月牙一邊做針線活,一邊隔三差五的往籃子裡掃一眼,希望能看到一點動靜。然而大蛆怡然自得的躺在籃子裡,一動不動。
針線活做久了,月牙放下針直起腰,抬頭喚道:“顧大人,你說——”
顧大人正在發呆,冷不丁的受了驚動,立刻就是一哆嗦。月牙沒想到自己會嚇著了他,登時也閉了嘴。雙方默然片刻,顧大人忽然苦笑了一下,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月牙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叫你顧大人啊!”
顧大人扭頭望向窗外:“沒有兵沒有馬,沒有槍沒有錢,我他媽算什麼大人!”
月牙眨巴眨巴眼睛,沒領會意思:“叫慣了,你要是不樂意聽,我往後改口不就行了?你說你讓我叫你啥?”
顧大人知道月牙層次不高,但是身邊沒親人,就她還算是個家裡人了,心裡有了話,只能對她說:“月牙,你知道我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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