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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五官輪廓如同山脈般
幽深豔麗。因而即便是執行著向世間母親致敬的謙卑儀式,她的舉止也彰顯著與情緒過於敏感的娜塔莉婭全然不同的張
揚與妖冶。她不畏懼任何外力的自信創造出不可一世的魅力,成為她年僅十三歲就芳名在外的主要原因。母親維持著她
在人前慣有的微笑,把點燃的燈放在舞池中央的燈架上。父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因為“諾拉”的父母按慣例是要開舞
的。
燈亮起來,四周暗下去。
感到艾琳的手搭上來,我扶住她的腰,帶她旋轉著為另一對跳得太豪放的情侶讓開道路。我無意到舞池中央去,她也便
順從而流暢地配合著我的動作。她的水準自然是高的,並且從不在公開場合出差錯。
聖母燈舞曲比通常的曲子稍長一些。第三個反覆小節時她將臉靠在了我肩上,我和她的身高差使得這個動作非常容易。
“希斯維爾,”她的口吻很輕很柔軟,在舞曲的背景樂下只有我能聽見,“你覺得我好看麼?”
“當然了,”我笑了笑,“我想…應該只有凱珊德拉比你漂亮了。”
其實這話不算公允,畢竟在我看來我的四個姐妹在容貌上都是佔有絕對優勢的。但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無心的恭維司
空見慣到了稱不上謊言的地步。而凱珊德拉是公認的絕世美人,即便我這樣說也不會引起她太多的不滿。
“謝謝你,”她的笑容果然更加擴充套件,“那你會不會考慮和我結婚?”
我語塞。這是我一生中少數幾個真正讓我感到難纏的問題之一。
“恐怕在雷格勒斯和凱珊德拉的問題解決之前,我還是不能去想個人的事。”
常年的習慣告誡我不能在這類事情上反應過久,現在的我除此之外竟也再沒有更好的擋箭牌了。
她的神情藏在黑暗中,但我仍能感到她不如剛才熱情洋溢了。稍許清醒的她對於這點還是能充分理解的,於是她抬起臉
,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她再次開口的語氣溫柔地不自然起來,“但是,等到你處理好你家裡的事之後,等到那時…
我…”
這一刻我很希望奇蹟出現,好幫我阻止她說下去。
自古貴族的婚姻就是一種畸形的存在,而在血統註定命運的魔法師世界,保證後代的魔法能力是衡量婚姻的根本標準。
魔法師的血像是某種醜陋的結晶,融在凡夫俗子的體內就如同被稀釋般越來越淡,直至完全喪失其本來面目。這也是對
探究魔法存在信仰,堅持自己作為魔法師的優越性的世族們不讓後代同普通人通婚的原因。同樣地,如果加以適當的萃
取,最佳化和提煉,這種血統也能越來越純正,越來越優越,後人的能力一代比一代更強。所以魔法師中存在一批像梅利
弗倫這樣經過了世代的積累而獲得了遠超他人的能力的魔法師世族,這些人為數極少,卻是魔法師中的貴族,這一社會
團體的中流砥柱,薔薇教團實權的控制者,也只有他們才對魔法保持著中古時代那種純粹而激進的信仰。
但是這群人正在減少,近親結婚嚴重削弱了他們的生命力。每有一個美國的州透過關於棉花進口稅的新法令,或者一種
新型號的汽車奔跑在德國的街道上,就有一個世族如同母親的本家那樣無言消失。至今名號仍在的家族不到一百個,其
中還保有延續能力的不到半數,然而這些富可敵國的世族始終將教團和歐洲魔法師的命運握在掌心裡。
生於這些世家的孩子,從小就有婚姻無自由可言的覺悟。羅密歐與茱麗葉終究只是年少時的一些荒誕遐想而已,絕大多
數人還是以令人心痛的冷靜接受了事實。婚約的影響在越上層的魔法師中就越顯著。幾乎所有人都能認清梅利弗倫家的
孩子一定會由父母選擇結婚物件這件事,因此都會避免成為某場三流叛逆戲劇的主角。而像雷格勒斯和凱珊德拉這樣已
經明確婚約者,身邊一般就不會出現其他試圖顛覆的異性。確實能夠真正接近雷格勒斯的女子只有凱珊德拉,然他們的
距離卻又保持得恰倒好處。凱珊德拉雖然豔冠群芳,其冷豔和作風剛毅也是聞名遐邇。即使雷格勒斯不在,我也從未見
過什麼男人敢於輕易超越界限。
而一直沒有確切訂婚的我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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