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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尊貴的古老
家族族長有權選擇自己的繼承人…但我始終認為你也是很出色的…”
“謝謝您的賞識。”我站起來,準備找藉口脫身。這時候一個沉實有力的男聲將我拯救出來。
“希斯維爾,聖母燈儀式要開始了。”那個棕發棕眼的男子裹在緊緻的黑色禮服中,眼睛藏在黑暗裡炯炯有神,“你父
親讓我來問你是否準備跳舞。”
英格霍德·溫弗萊先生是父親在教團裡唯一長期信任的副手,其實他和洛克爾導師同年,還算是相當年輕,卻始終給人
以堅實穩重之感。
“去吧去吧,年輕可是享受的資本啊。”拉塔託斯克在我身後諂笑。我跟上溫弗萊先生繞過舞池,一邊疑惑於剛才竟未
見到他。他通常離父親不會太遠。
在回去找艾琳的途中遇上父親,他正招呼一位侍者將爛醉的埃諾里先生扶下去休息,準備按慣例和母親下去跳舞。
“爸爸,我真的很佩服您,”我有些疲倦地笑笑,“陪他們灌了那麼多酒,居然還這麼清醒。”
“要是在他們面前不時刻保持清醒,我就有麻煩了啊。”他的笑容裡竟有悽豔的色彩,“而我這些年來用不著喝酒,一
直都醉著。”
我又繼續向前去尋找艾琳,明明白白地聽見拉塔託斯克在暗處對另一位官員竊語。
你知道,自從老丹佛死後維克多·梅利弗倫完全變了個人。要是在當年,誰能相信這麼個只知道吟詩彈琴,離了艾瑞克
·丹佛就坐立不安的廢物會出落成今天這樣?
也是被現實逼迫的。要是丹佛還活著,梅利弗倫永遠不過是他的附庸罷了。
雖然雷格勒斯是個主意特別多的麻煩傢伙,他說,但我還是很慶幸丹佛家族還有繼承人。
梅利弗倫全是些奇怪的角色。而就算所有梅利弗倫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丹佛。
8。黑暗中的舞者
四個月前我寫信到布里克斯頓的手工作坊訂購了這件禮服,然銀袖釦卻不知為什麼總是狀態不佳。今晚第四次將它從茂
密的流蘇上解下來後,重重一道閃電劈過,我看見自己的藍色瞳仁在落地窗的投影上倏地反光。
隨後響起沉悶的雷聲,被屋內逐漸達到□的喧囂掩去。舞曲的最後一個尾音落在中提琴顫抖不已的弦上。
艾琳在音樂曳然而止的那一刻終於出現。她裹在一身深栗色的低領裙裡,微笑得很甜美而不庸俗,胸前大片空蕩蕩的麥
色肌膚上僅綴了一條大氣的託帕石項鍊,亦可算是美豔驚人。事實上溫斯頓姐妹在沒有凱珊德拉她們的場合總是能與花
魁之名相稱的。
“抱歉,”她停留在作為朋友最符合禮節的恰當距離,再次證明她是一位舉止得體的仕女,“喬治亞娜有些不適,我剛
才送她先離開了。”
“別放在心上,”我輕輕朝她笑了笑,立刻再次點燃了她那種偶然會不經意流露的狂熱神情,“我很高興今年終於能和
你跳聖母之燈了。”
聖母燈儀式也是聖諾拉節的一項習俗,據說是羅森克魯茲為了紀念他在生產中死去的妻子而設。因而要求每年的“諾拉
”必須是父母仍然健在的少女,由她在場內其他燈光全部熄滅的情況下點燃母親手中所執象徵生命的“聖母之燈”。隨
後的一支舞曲中,這便是唯一的光源。舞者需在黑暗中憑藉彼此的默契跳完一曲。通常會跳這支曲子的都是夫妻或已確
定關係的情人,以及其他關係相當親密的人。聖母之燈一曲終了後未踩到任何人往往是舞技精湛的最佳證明,當然在這
支舞曲中踩中他人或者被踩中也都不必在意。曲終後由“諾拉”熄滅蠟燭,燈火才可重新亮起。
過去這支曲子我是從來不下場的,我對跳舞始終沒有什麼執念。直到前年艾琳提出希望同我跳聖母之燈,我自然沒有什
麼理由拒絕,卻因為當年舞會上突然身體不適而作罷。去年則是因為雷格勒斯和凱珊德拉的事件也最終未能履行約定。
我自是明白今年她的期待,只能不溫不火地應允下來。
色澤各異的人們紛紛走下舞池,艾琳挽上我的左臂,似乎墜入了某種不知所以的陶醉,我終究沒有苦笑出來。
維羅妮卡雖然任性,在重要場合卻永遠保持著滴水不漏的優雅。她和凱珊德拉的模樣都更像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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