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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我之前曾聽說過一些,知道製作人造人是教團絕對禁止的禁忌之一。據說人是由肉體,靈魂和
精神組成的,而要用魔法制作一具完整的人類肉體已幾乎是不可能,而在靈魂和精神方面根本毫無發展。因此教團的這
條法規形同虛設,沒有人能真的用魔法來造人,當然即使是嘗試也是不被允許的。羅森克魯茲還在文後註釋了幾條他預
言的人造人具有的性質,例如壽命遠遠比常人短,但不會過早衰老,而是在外表仍然年輕時身體機能逐漸停止而達到泛
意義上的死亡。全是僅僅在理論層面的空談。
翻了另幾份資料也沒有得出更多的結論,我倚在身後的架子上稍許休息時,卻感到了結界的破裂。
我一下子跳起來,收回了照明魔法。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
而一個連遮蔽自己腳步聲都想不起的人,應該也只是誤闖罷了。
儘管如此我仍不能被對方發現。我的夜視能力還不錯,因而可以清楚看到對方充滿驚恐,跌跌撞撞的腳步。
我輕巧地繞過兩個書架,避免了與他迎面相撞的可能,然後就只剩順利地回到出口處,沿著扶梯回到地面。
我屏神在機關旁等了將近十分鐘,那個可憐的守夜人才氣喘吁吁地爬出了活板門,當即被我抓住,清除了剛才事件的全
部記憶。
待到那人搖搖晃晃地走遠之後,我才終於精疲力竭地把機關恢復成原樣,從正門離開了教團。
居然讓我淪落到在哪裡都擔心人追殺的地步,雷格勒斯你這混蛋。
不過幸好任務基本完成,離開教團後的去向也已心裡有底。儘管這個結果令人心情好不起來,但看來下次再見愛丁堡,
要過上很久很久了。
他再次跨入那個六邊形國度,是整二十五年之後了。
那二十五年改變了他的一切。他離開後的首次返回,法國竟以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迎接她失散了四分之一個世紀的孩子
。
全世界都評論法國人聲色犬馬,然而只有法國人自己才知道這其中深重的疼痛與健全的代價。
法國人簡直就是為與英國人截然對立而存在的。
他重新站在巴黎的土地上,塞納河婉延而過,水面下綴滿五光十色。岸邊的酒吧裡響起頹廢而優美的歌聲。他恍惚想起
不久前自己被一群孩子邀請去參加畢業禮,那群孩子陪伴了他十三年。最後的最後他們也是這樣無拘無束地歌唱,聲音
流轉在他的靈魂裡,一下一下,像演奏什麼樂器似的敲擊。
但是有人不在這裡。他渾渾噩噩地想。
末了他們舉杯,青春的色彩浮在不斷晃動的液麵上,幻覺般的燈光交錯著閃爍,歌聲逐漸達到高潮,模糊而遙遠起來。
“Cheers。”他們說。
“à la v·tre。”
作者有話要說:末句是法語中的“乾杯”。
16。巴黎的憂鬱
到達巴黎的次日清晨,他站在旅館的窗前端詳雨中的城市。
對伊撒克·洛克爾來說,這是他闊別了二十五年的景象。城市輪廓由遠及近,瓢潑而下,籠著一層暗灰色的外殼。他注
視著遠方殘存的一星半點燈火,雨水沿著建築的線條順流形成綿延不絕的簾,將他的視線阻隔在外。雨打在青石板上,
滲入地下去,蒸騰起朦朧的煙霧。唱詩班虔誠的讚美詩響起,教堂鐘聲沉沉。
這是他的城,半醒的姿態迷朦甜美如同嬰兒的睫毛。
他身後的唱機一遍遍旋轉,世間最柔軟的語言唱著冰冷的詞句。巴黎的清晨短暫褪去了蜚豔,藏在籠罩高盧大地的潔淨
面紗後,安靜地像水中的一支藍色鳶尾。
Vaste me la nuit et me la clarté,
Les parfums, les couleurs et les sons se répondent
浩浩似長夜,漫漫如晨曦。
而他就在這樣一個瀰漫著清新水汽的早晨走出去,開始他生命中又一個轉折的起步。男式長靴將石板路上一層薄薄的水
膜踏破,漣漪紛紛退散消失,又重新在其他地方盪漾開來。從傘脊上迅速墜落的液滴晶瑩脆弱,顫抖不已地被地心引力
投入萬劫不復。
從商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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