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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這疾旋之舞,只在意他那酣暢已極的旋轉。人人都覺得心裡激昂了,卻也都放鬆了,似把平日裡累積的不快,都被他這一旋旋開了。
一聲接一聲,只聽得旁觀者,無論是李承乾、杜荷,還是李淺墨,連同那些身在下位的僕傭們也顧不得規矩,高聲地叫起好來。一時喝彩聲、鼓點聲與那疾旋之舞爭發,直至最後,那鼓聲在一面最大的鼙鼓上砰地一晌,至此而止,那舞者卻收不住勢,連旋了好幾圈才停下身來,注目望向那鼓師道:“你可服了?小嬌要你知道,她其實跳得比我還好,你如何敢欺負她?”
那鼓師已經盡力,這時額頭上汗如雨下,兩隻胳膊累得都一陣止不住地顫,口裡說不出話來,只連連點頭。
卻見那老車把式大笑幾聲後,就又掩入後門裡面去,扔下一地被他舞藝驚呆了的人。
有好一晌,眾人才喘過氣來,李淺墨忍不住拍起巴掌。
他這一帶頭,只見好多人,上上下下,連同僕傭都忘了規矩,跟著拍起巴掌來,催請那個稱心。人人都好奇,前兩個已跳成這般了,稱心還能跳得怎麼樣才好?
可好一刻,左等那稱心不出來,右等那稱心也不出來,只聽杜荷急切道:“稱心呢?他怎麼還不出來?”
旁邊下人還未及回答,卻聽後院門裡一聲應聲:“別催別催,這不來了?”
李淺墨抬頭一看,卻見那月亮門裡,映著門外面的滿架薔薇,一個肢體舒展、腰身利落,眉目清楚的十五六歲的孩子走了出來,也不知他的眉服怎麼可以長得這麼清清楚楚,當真亭亭如春日之樹,濯濯如晨時之草。那男孩兒也沒穿上衣,赤著上身,露出勻稱的舞者的腰身,他小腹上肚臍微微一凹,臍內彷彿貼了米粒大小的翠鈿,那翠鈿點襯得他光滑的小腹更加勻白細緻。下面如李承乾一樣穿了條撒花散腳褲,寬寬的褲腳下露出了伶俐的腳腕,腕上的青筋如屏上之畫,石上之脈。
他赤著足,頭上束了一枚金環,走到舞茵上來,露齒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白石子般的襯著他那兩片紅唇。目熠熠如星,眉青青如畫。
李淺墨忍不住一呆,再沒想到這個舞兒他姥姥、姥爺長得那樣,他卻生得如此齊楚。
原來,他只道形容女兒,可以用得上“絕色”二字,可面對面前這個俳兒舞童,他腦子裡最先想出來的兩個字竟是“絕色”。
他一向只道唯有珀奴美得只可以用“絕色”兩字來形容,沒想到這孩子。若與珀奴立在一起,怕不正是明珠美玉,芳蘭芝樹,正好一對?
一個俳優子弟,生成這樣,若是放在外面,怕不要名滿長安?
卻見那稱心笑嘻嘻地道:“駙馬爺急著叫我,卻是有何吩咐?”
只聽杜荷笑道:“我如何敢吩咐你?是你家太子今日見著了兄弟,急著獻寶,喊你出來跳舞。好讓人豔羨的。你可千萬別賴到我身上。”
想來這稱心是太子面前第一等的紅人。杜荷跟他說話。也顯得親狎異常。
然後,只見杜荷一皺眉,擔憂道:“我只好奇,你偏要到最後才出來。剛才你那古怪的姥姥、姥爺一人一舞,真跳得都絕了。這樣的好舞之後。你如何還能壓得住場來?”
卻見那稱心大大地衝杜荷施了一禮,笑道:“多謝駙馬爺誇獎。”
謝完了卻立著身不動,彷彿就等著討賞一般。
杜荷愣道:“怎麼還不跳?難道。今日你心虛了嗎?”
那稱心笑嘻嘻地看著他,好半晌,不說話。
杜荷詫異道:“難道說,你真的心虛不敢跳了?”
那孩子才回道:“我已經跳過了啊。”
見杜荷還在那裡愣著,他又笑道:“駙馬爺難道真沒認出來,方才跳舞的那兩個人都是我扮的嗎?”
一言既出,杜荷忍不住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回想。果不其然!先開始他為舞所迷,竟真的沒認出他本十分熟悉的稱心。只見他一拍大腿,興奮道:“我說小稱心,你個鬼精靈,今日這一手,可真玩得高啊、實在是高!”
倒是那稱心一臉平靜,笑道:“駙馬爺,人家跳得一跤接一跤,一旋接一旋的,累了個夠嗆,您一句誇獎就把人打發了?是不是也該賞點什麼?”
杜荷大笑道:“當然!你就說要什麼吧。不過你是太子跟前的人,怕只怕我沒什麼東西人得了你的眼。”
只聽稱心笑道:“我倒不敢求什麼太好的,只聽說交趾人帶來的明珠七寶九華帳落在駙馬爺手裡,普天之下,僅此一頂……”
他不說完,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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