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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應當徵得奧哈拉先生的同意，我打算向你求娶蘇埃倫小姐。我現在手頭一個錢也沒有，我以前是很有錢的，如果你原諒我這樣說的話，但現在我只剩下一騎馬和身上穿的衣服了。你想，我入伍時便賣掉了家裡的地，把所有的錢都買了聯盟的債券，這債券你知道如今還值多少，它們連印刷的紙張費都不值了，何況北方佬燒我姐姐的房子時連債券也燒掉了。我知道，我如今身無分文卻向蘇埃倫小姐求婚，這未免太冒昧了，可是事情就是如此，我們還不知道這場戰爭打下去究竟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們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把握，因此我想，如果我們訂了婚，那對我和她都將是很大的安慰。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安慰。我要等到能養活她的時候才跟她結婚，可我不知道這還要多久。不過，如果真誠的愛情還有點價值的話，你可以相信，蘇埃倫小姐即使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也會是夠富裕的。”

他說最後幾句話時，那態度是莊嚴的，這使門外偷偷地留下聽壁角的姑娘們覺得有趣，也深受感動。蘇埃倫雙頰緋紅，竭力保持自然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了幸福的神態。

儘管在斯佳麗看來，她這妹妹是個自私自利的怪物，經常怨天尤人，難以言喻，很不理解怎麼這世界上會有人愛蘇埃倫，不過依然慶幸還有人肯把她娶走。這樣多省事啊！

姑娘們感動了一陣，相互簇擁著嘻嘻哈哈的上樓去了。

聖誕節到來，塔拉辦了蘇埃倫的訂婚宴。愛倫吩咐宰了那隻老母豬，又把小牛殺了。斯佳麗破天荒的沒有嘀咕。大概是她心裡感覺對不起弗蘭克，上輩子她可是讓弗蘭克很煩惱，甚至間接害死了他。弗蘭克死後，斯佳麗曾經哭泣著對瑞特坦白過，她害怕自己會因此必須下地獄贖罪。這一次就當做是補償他了。

黑媽媽和迪爾西呆在廚房忙了一整天，塔拉迎來了久違的熱鬧。連著一段日子，飯食都很好，人人臉上洋溢著喜悅。

☆、第三十五章　宣告

翻過年來的四月，約翰斯頓將軍在北卡羅來納州率軍投降，至此南北戰爭宣告結束。

最早退伍的方丹家的兩個兄弟帶回了南方投降的訊息。

亞歷克斯還有皮靴自己走路，託尼卻光著腳，騎著一頭騾子。託尼在家裡總是千方百計佔便宜的。他們經歷了四年日曬雨淋之後，已變得更黑更瘦的也更堅實，加上從戰爭中帶回來的那臉亂蓬蓬的黑鬍鬚，現在完全像陌生人了。

由於急著回家，他們在趕往含羞草莊園他們的家途中，只在塔拉門前停留了一下，吻了吻幾位姑娘，並告訴她們投降的訊息。

他們說通通結束了，一切都過去了，並且表示得無所謂似的，也不想再多去和任何人談它了。

他們唯一想知道的是含羞草莊園有沒有燒掉。從亞特蘭大一路南來時，經過朋友們家原來的住宅，看見燃燒剩下的一個又一個煙囪，他們對於自己家裡或可倖免的希望就感到愈來愈渺茫了。

聽了姑娘們告訴的含羞草莊園依然存在的喜訊他們才放心地嘆了口氣，並且，當斯佳麗描述薩麗怎樣騎馬奔來通報北方佬到達的訊息，以及她又怎樣乾淨利落地跳過籬笆遁走時，方丹兄弟都一齊拍著大腿笑起來。

“她真是個有膽量的姑娘，”託尼說，“只可惜她命太苦了，喬居然犧牲了。你們家裡還有沒有一點菸草，斯佳麗？”

“沒有，只有兔兒煙，爸放在玉米棒子裡抽的。”

“我還不至於落到那個地步，”託尼搖搖頭，不介意地說，“不過也可能以後會這樣。”

“迪米蒂。芒羅好嗎？”亞歷克斯關心而又不好意思地問，這讓斯佳麗好笑地想起亞歷克斯是喜歡著薩莉的妹妹。

“很好，她如今跟她姑媽住在費耶特維爾。你知道他們在洛夫喬伊的房子給燒掉了。她家裡其餘的人都在梅肯。”

“你這話的意思是迪米蒂沒有跟鄉團某位勇敢的上校結婚了？”託尼在一旁取笑說，亞歷克斯回過頭來憤憤地瞪著他。

“當然，她還沒有結婚。”斯佳麗饒有興味地回答。

“要是她結婚了，也許還好些。”亞歷克斯沮喪地踢了一下腳下的泥土。“你看這鬼世界！斯佳麗，請原諒。可是當你家裡的黑人全都解放了，牲口也完了，身上已沒有一個子兒，這時還怎麼好開口要一個女孩子跟你結婚？”

“迪米蒂是不會計較這些的，你知道。”斯佳麗說。她能真心對待迪米蒂並說她的好話，亞歷克斯。方丹可從來都不在她的情人之列。

“那才丟了我三輩子的臉！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