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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去搬動屍體,就被電話鈴吵醒了。開始以為是張三,不曾想是柳越歌,這小姑娘行事倒是乾脆直爽,上來就問我是不是準備和張三雙雙去她們的宿舍樓探險,我哭笑不得,連忙否認。
柳越歌道:“那麼你和我一起去我們宿舍樓探險怎麼樣?”
我怔住:“啊?為什麼?”
柳越歌冷笑:“我看張三對你的事滿熱心的,剛才還仔細和我打聽鬼宿舍的事。不如我們就拿這個來打個賭吧,看誰敢在有鬼宿舍出現的C大女生樓裡呆一個晚上。輸掉的人以後不許再和張三有接觸。”
本來我應該避免捲入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是不知怎的被柳越歌三言兩語的一激,我就稀裡糊塗的把這個賭約接下來了。約好和她晚上十點在C大女生宿舍樓前碰面。
仔細想想柳越歌如此膽大是因為她尚未親身經歷過那些詭異的事情,只是拿這個當有驚無險的冒險來刺激一下平淡的生活。我呢?我為什麼敢在一系列怪事之後敢到有鬼宿舍的女生樓裡去探險?
難道是傳說中的“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或者是“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我的心裡,已經沒有牽掛了嗎?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看了看錶已經是中午了,決定哪怕輸人也不能輸陣,立刻把化妝品都擺設了起來――希望它們都還沒有過期。
晚上我來到了傳說中的C大女生宿舍樓前,這是一棟五十年代的舊樓,蘇式的四層建築。儘管外面被重新粉刷過了,但是仍然掩不住樓內多年積澱下來的陰森。宿舍外是和樓一樣高大的楊樹,繁密的光禿禿的樹枝在夜風中搖曳出詭異的效果。
突然之間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在心裡蒸騰起來?我以前來過這裡嗎?不可能,我沒有認識的人在C大上學。剛想到這裡我的心口猛的一抽,家明心目中的那朵玫瑰就是C大畢業的。
說來也奇怪,想到葉玫瑰,又感覺到有什麼在混沌的回憶裡一點一點的探著頭,我想抓住它們可是無從下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在我努力回憶的時候柳越歌出現了,顯然也是精心打扮了過的,我們兩個不像是要去進行半吊子的城市探險式的賭約,倒像是要去夜店消遣的。
我看了看緊鎖的大門,道:“門是鎖住的,怎麼進去?”
柳越歌道:“爬牆啊,二層水房有一扇窗戶很容易開啟。我回宿舍晚了經常爬。”
看得出她是經常爬的,身手非常矯健,幾下就從二樓的視窗翻了進去。我則笨手笨腳的,還是有柳越歌拉了我一把我才戰戰兢兢的跳到了水房裡。心想情況大大的不妙,少時我若因為太過害怕想認輸,逃跑也是有一定難度的。
寒假期間沒有人住的宿舍樓真的很恐怖,沒有電,黑暗又寒冷。好在那天月光燦燦,透過窗戶,水房的地上好像漫了一層池水似的。這是很破舊的老式水房,兩邊是灰暗的長條水泥池子,若干水龍頭一自排開。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我們走到走廊裡,整個宿舍樓空蕩蕩的,除了黑暗就是柳越歌拿的手電射出的曖昧的一束光芒。這束光芒跳躍著,映出灰黑的水泥地面、斑駁的牆壁,和貼了封條的宿舍木門。
柳越歌走到二層一間宿舍前,一把撕掉了門上的封條,開鎖走進去,道:“這個是我們宿舍。”
她“唰”的把窗簾拉開,如洗的月色洩入到房間來,我的心一下子抽緊了,C大女生宿舍的格局和我昨天看到的那間天花板上寫了冤字的宿舍是一樣的!
中間有一張大的方桌。右邊一面是櫃子和一張雙人床,左邊一面是首尾相接的兩張雙層床。連櫃子和床之間的空白處在牆上釘的鏡子都一模一樣。
我趕緊拿手電照天花板,柳越歌大叫:“在有窗戶的地方不要開手電,省得被學校保衛處的人看到!”
還好天花板上並沒有冤字,柳越歌一屁股坐在一張床上,道:“先休息一下吧,剛才爬牆我把小腿抻著了。”
我在柳越歌對面的床上坐下,只覺熟悉的感覺像潮水一般湧來,我閉上眼睛想把紛亂跳躍的思緒整理一番,迷迷糊糊的竟有些倦了。
朦朧中一陣桂子的香氣襲來,一片蕪雜的背景中我看到了那串芙蓉石的手鍊、C大女生宿舍走廊裡陸家明和葉玫瑰並肩離去的身影;我還感到了陸家明推搡開我時肩膀的痛楚、以及天花板上的冤字滴下的血滴的黏稠……
我掙扎著從惡魘中醒來,看到對面的柳越歌正坐在床上側著頭,一下一下的梳理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