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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渲。”浮在半空的心總算降了下來,他蹲下身。
別恩渲一見是他,雙臂忽地環住他頸項,抽抽噎噎的哭起來。
“你這丫頭……”他話裡有太多的情緒。
“你的手電筒嚇到我了。”她在哭泣中仍不忘指責。
“對不起。”範景棠疼惜的撫著那埋他胸前的頭。
坐在原地,等她的哭聲平歇後,他問:“你走去哪了,中午也沒回來吃飯,需要虐待自己跟我這樣嘔氣嗎?”
“我以為繼續往下走會有人家,就可以打電話回去叫大哥來接我。”
“結果呢?”他沒好氣的問,她這十年前就愛奮力往前衝的個性,怎麼一點都沒收斂?
“整個山上連個鬼涼亭都沒有……”她感到一身的疲累,其中包含心理引起的沉重,“偏偏這雙爛鞋還跟我作對,害我踩進了坑洞,扭到腳踝,天要黑了,我只好往回走……”
“傻子。”捧起淚水交織的臉,他狠狠的在她前額上重重一吻。
“我知道我就是笨,要不也不會招惹到你這個壞人。”她激動的哭泣著。
範景棠解下腰上特地為她帶來的外套,披在她單薄的肩上,“回去吧!你早餐只喝了牛奶,其他什麼東西都沒吃。”
拭淨那一臉的淚痕後,他一把拉起她,為她拉上外套的拉鍊,短暫的十指交握中有他未說出口的愛情。他將手電筒遞給她,在她面前重新蹲下,“上來,福嬸在等我們吃飯。”
“嗯……”伏上他的肩,她側著臉貼上他汗溼的背,眼淚無聲落下。
歸去的路上,手電筒光束漸趨微弱,潛伏壓抑的感情反而鮮明起來。
無法捨棄的,從前不行現在更不行。
錯的是當初以為的瀟灑,讓心孤單了十個年頭。
手電筒的光亮告罄,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怎麼辦?”她擔心的問。
“沒關係,眼睛會適應黑暗,我會小心走,不會把你摔下的。”
心頭一暖,她的唇在他背上落下無聲一吻。
一長段的無語後——
“棠……”
“嗯?”
她幽幽的問:“生我的氣嗎?”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說要分手。”
“是啊,我是生氣,曾經氣得巴不得將你痛打一頓。”他頓了半晌,“但是我更心傷,你傷我真重,我寧可你一刀解決我的生命。”
他的真情告白讓別恩渲愣得說不出話來,艱澀的沉默著。
“呵。”他突然輕笑。
“對不起。”她總是欠思慮,以為做的都是對的。
他搖搖頭,“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那我該怎麼做……”她哽咽著。才能彌補你所受的傷?
範景棠停下腳步,側過臉,眼神與她短暫交會,“回到我身邊,重新屬於我一個人。”語落,他繼續跨步邁往回程的路。
回到我身邊,重新屬於我一個人。話語迴盪在耳邊,聽來多誘人,但是猶豫又浮現。
“我……”她該怎麼回答呢?
“渲,先不要回答我,不管你要說的是拒絕還是答應,都不要現在告訴我,我怕我承受不住。”
黑暗中的相依扶,讓彼此都有退一步思考的空間,誰也不會難堪、心傷。
小木屋的燈光在眼前透著溫暖,他一步一步的往前邁進。他暗自發誓,就像今晚一樣,他也要這樣奪回原本該屬於他的女人,那個任性刁鑽卻又嬌俏得令人不捨的縱火犯,點燃他心中的火焰。
“少爺,”福伯跟福嬸在木屋前千盼萬盼,總算盼到人平安歸來。
一行人陸續進屋,範景棠將別恩渲安置在沙發上,隨即脫下她的鞋探看她的雙腳,鞋子上的帶子歷經長時間行走磨破她的腳,左腳的腳踝有明顯的淤腫,他以拇指略微按壓。
“疼……”她低呼。
範景棠眉頭習慣性的蹙緊,“福伯,恩渲的腳踝扭傷了,這裡有沒有……”
話未竟,福伯已經搶話,“屋後苗圃有一些土生草藥,我馬上去拔。”他轉頭對老伴吩咐,“回去把搗罐拿過來。”
“好。”兩個淳樸老夫婦趕緊分頭張羅去。
別恩渲像公主似的坐在沙發,雙腳被擱在範景棠腿上,雙手交握得手指泛白,他蹲跪在她面前,眼神諱莫如深。
她不經意的抬頭,瞧見滿頭的汗濡溼他的發,雙手不自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