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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蜜蜂的生活所形塑,也在形塑著這種生活。蜂房是一種社會性裝置,一種有關蜜蜂的資訊科技,它提供了溝通和合作的平臺,蜂群的生存因之成為可能。單隻的蜜蜂如果離開蜂群,或是離開它們共享的、共同創造的環境,根本無法被理解。人類網路也是如此:蜜蜂造就蜂房,我們造就手機。
但擁有工具並非全部。工具只是一種傳導現存動機的方式。埃文有很強的驅動力和很多的資源,對莎莎來說很不幸的是,他還滿懷怒火。假定他把自己的使命用完全自利的角度表達出來(“請幫我朋友節省300美元!”),或是確立一個難以達成一致的籠統目標(“讓我們處處和盜竊作戰!”),他選擇的工具不會發生多大效力。他所做的是提煉一條資訊,然後把這條資訊放在足夠大的框架之內以激發人們的興趣,同時使目標觸手可及,足以激發自信。這種甜點甜點(sweet spot)一詞多見於網球,就是擊球最舒服、最穩定、最有力的球拍面位置。此處用以比喻找到了觸動人心的關鍵點。——編者注是開源軟體理論家埃裡克·雷蒙德(Eric Raymond)所稱的“一個挺像回事的承諾”(a plausible promise)。缺少了這種挺像回事的承諾,世界上所有的技術也就不過是技術而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1章 從一場“人肉搜尋”說開去(8)
如同我們在丟失了的手機這個故事中所看到的,獲取一個巨大而分散的群體自由而且隨時隨地的參與,已經從不可能之舉變為輕而易舉之事。這個群體具備多種技能——偵探活動、法律建議、從警方到軍方的內幕資訊爆料。之所以這樣,從技術上和社會上看,存在許許多多小的理由,但這些小理由匯聚到一起,便成就了一個大變化:群體的形成現在變得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用經濟學的術語來講,建立一個新群體或者是加入一個現有群體的成本近年下降了,下降的幅度還不是一星半點。成本滑坡了。(“成本”在這裡用的是其經濟學上的含義——它等於任何消耗物,無論是金錢,還是時間、精力以及注意力。)經濟學的少數幾個沒有爭議的信條之一是:人們會對激勵做出回應。如果你給予他們更多的理由做某件事,他們就會更多地去做這件事,而如果你把他們傾向於做的事情變得更加容易去做得更多,他們也會做得更多。
可是,經濟學為何在此會起作用?理論上,既然人有互利合作的天分,我們應該可以在需要的時候集合起來,去完成那些過於艱鉅而導致單個人無法完成的事情。如果這是真實的狀況,那麼,任何需要共同努力的事情——維持治安、道路建設或是垃圾收集,都會從個體成員的動機中生髮出來。而現實中,是協調的困難性阻礙了這些情況的發生(為何會是如此,我將在下一章予以討論)。
即便如此,還是存在著一些大型組織。微軟公司、美國軍隊和天主教會都是巨大而運轉良好的機構。一個臨時性的群體和一個像微軟這樣的公司之間的差別在於管理。微軟不會等待一個群體自發形成之後再來創造軟體,而是精心管理其員工的勞動。員工為了獲取薪酬而犧牲自由,微軟則承擔指揮和監控員工產出的成本。除了支付工資,它還要支付從高管和員工之間的溝通成本(這正是中層管理者存在的理由之一)到人力資源部門購買新桌椅的花費等各類支出。為什麼微軟或者任何一家機構會容許這些成本?
它們這樣做是因為不得不這樣,否則它們就會面臨機構的解體。如果你想要組織或哪怕少數幾個人工作,你都必須施以管理。隨著組織發展壯大到幾百人、幾千人,你還得管理管理者,最終是管理管理者的管理者。為了在一定的規模上生存,一個組織必須承擔所有這些管理的成本。組織存在許多抵消這類成本的方法——微軟使用營業額,軍隊使用稅收,教會使用捐助——但是它們無法避免這類成本。從某種程度上說,所有的機構都生活在某種矛盾之中:它們存在是為了利用群體的努力,但它們的某些資源又為了引導這些努力而慢慢流失。我們可以將此稱為“機構困境”(the institutional dilemma)。因為一個機構耗費資源以管理資源,在這些機構理論上的能力和實際上的能力之間存在一條溝,機構越龐大,產生的成本也越大。
我們自身與生俱來的群體行動天分與我們的新工具在此相遇。那些為建立群體提供簡單路徑的工具會導致新群體的誕生,這樣的群體越來越多,不僅數量遞增,而且種類多樣。在埃文所使用的工具中,我們已經能夠看到這種影響——網頁用來同世界溝通,簡訊和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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