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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不期然的到來,打破了泰麗莎在心中為自己築起的小天堂。
她匆匆忙忙趕到廚房為主人做晚餐,真心地希望飯菜會使主人吃得高興。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激動,而是平平靜靜地好好想一想,一個凡事都不馬虎的男士,在經過長途旅行後,深更半夜裡會想要吃點什麼夜宵。
泰麗莎好象獨具慧眼,她認為,侯爵之所以突然從巴黎返回,也許是因為膩味了紙醉金迷的生活而倦鳥知還。
“那麼他到鄉間來尋找什麼呢?”
她相信當然侯爵不是因為缺錢花,象當初她父親那樣。
她開始做清燉肉湯,那種湯呈金黃色,清清爽爽,味道鮮美,每喝一口都齒頰留香。
運氣不錯,一個動物園飼養員送來了兩條當晚剛抓到的活鱒魚,因為這個飼養員很想討她的歡心。
現在鱒魚成了給侯爵吃的第二道菜,她的做法很簡單,只用黃油煎,最後配上一些杏仁。
現在就看是吃小羊肉還是吃雞了。小羊肉是兩天前從自用農場弄來的,管家對此有偏愛。
她挑了小羊肉。她按照外祖母教的辦法做,放少許胡椒,擱一點蒜,只在肉汁裡放醬油,燒出來的肉顏色是粉嘟嘟的。
肉燒好後,她知道肉質鮮嫩,象天鵝絨一樣軟。
時間已是深夜,她肯定侯爵不會要乾酪,在法國,乾酪是在甜食之前端上桌的。但是她做了薄烤餅,澆上用桔片泡烈性酒製成的甜水,然後按照外祖母教她的辦法,放一點白蘭地。
在侯爵準備用餐時,菜擺在一個銀托盤裡,托盤刻有薩雷族盾形紋章,使菜顯得更加誘人。
與此同時,珍妮還做了配小羊肉的新鮮土豆,還有剛從菜園摘下的鮮豆子,豆粒還沒長飽滿,把它們從豆莢中剝出來幾乎讓人心疼。
在另一個盤子上面,她放了六根水靈靈的綠色蘆筍尖。
在泰麗莎和珍妮離開廚房時,泰麗莎對珍妮說“如果他對這頓飯不滿意的話,時間這麼倉促,我可做不出更好的東西來了。”
然而,當她們上樓回各自的房間時,她首先希望侯爵會對這頓夜宵滿意,其次,他不會一個勁兒詢問廚子的事。
雖然管家沒有說,但是她覺得他不會在主人一到就立即告訴他別墅來了個新廚師。
她發現,自從侯爵上次來過這裡之後,來來去去的廚師已經不少於六名了,事實上,在她來這裡之前的兩個月,這裡根本就沒有廚師。
一個女傭人告訴她:“我們只是希望先生不會回家。
他會很生氣,也許還會說,廚師之所以待不下去要怨大夥兒。“
她停了一下,然後用一種輕蔑的口吻說:
“他們架子大得很吶,小姐,你簡直不知道他們有多神氣!有一個廚子說:‘這叫過的什麼日子?你們都是死人嗎?’說罷,他逕自上樓,收拾箱子去巴黎了!”
她上床了,但是心裡還記掛著侯爵這頓晚餐是否吃得滿意。
泰麗莎睡得很安穩,醒來時她知道,如果她想看“大王”就得早早去,趁主人還投有醒。
她決心避開侯爵,她提醒自己,在他離去以前,她必須安安份份待著,不要亂竄。過去她每天都騎侯爵的馬,因為馬倌頭,也是一個老人,發現了她特別想騎馬,在他見到她騎馬的樣子後,便讓她在馬廄裡揀喜歡的隨便挑。她不僅騎著在獵苑裡到處跑,而且還跳過跑道上的障礙。
泰麗莎太樂意騎馬了,但是即使這樣,一天中最令她興奮的時候仍是同“大王”在一起。
現在“大王”會讓她抱,會四腳朝天地躺著讓她去撓胸脯,在她站住時,“大王”會象羅弗一樣,用身子去蹭她。
她走到哪裡,羅弗就跟在哪裡,它非常妒忌這隻老虎。她向羅弗說,它不能進入圍場,必須在外邊等她,最初羅弗還發出嗚嗚聲表示不高興。
後來它知道了:在它的女主人有事情時,它還有別的樂子,這就是掏野兔洞。
羅弗掏呀掏呀,鼻子上沾滿了泥,前腳爪快磨破了,雖然它明知兔子在洞裡,而且可以聞到兔子的味道,但是從來沒有逮過一隻。
泰麗莎幾乎夜夜都對自己說:“我很快活,因為我平安無事。”
她已把對叔叔的恐懼拋到九霄雲外,很少想到他。
她唯一感到悲哀的事是母親不能和她在一起。
初升太陽的金色光輪已經移到地平線上,最後的一顆晚星消失了,泰麗莎開啟了“大王”圍欄的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