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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道門先聖說天地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而這位墨聖卻截然相反,認為天地萬物不能生於無形無狀之物,而生於有形有狀之物。
第三百三十二節 賭鬥南海(下)
越是讀下去,孔璋對於這位墨聖越是有些佩服,因為他代表了是從另一個角度在解析大道。
遙想當初百家爭鳴之時,實則是諸聖先賢在按自己的理解解釋天道。
其中的勝者便成了顯學,先儒而後道,失敗者便被歸為旁門左道。
但像這位墨聖這樣接近湮沒,道統快要失傳,只餘一些書籍思想留在大楚這書庫之中,那卻是連魔道邪宗都不如了。
孔璋不由微微嘆息,也就只有他還覺得這位墨聖遺留的思想頗有價值,似永珍宮出世,人人在意的都是其中的藏寶和那捲天工造物書。
但那天工造物書在墨聖自己看來恐怕只是小術,他在自己的書中不過只草草的記下一筆有這卷書的存在。
諸聖思想的不同,孔璋一時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不過這位墨聖倒是極合他的脾胃。
這一日,他讀到“端,體之無序而最前者”,這是墨聖在前面所說天地萬物不能生於無形,而生於有形學說的依據。
在墨聖看來,空間為宇,時間為宙,過去不可動搖,不可改變,只可回溯,而宇是由形形色色的充實與空虛組成,其中的充實就是由‘端’所構成,那是宇宙中最小的微粒,不可分割,是萬物的始源。
孔璋眼前的每一本書、身上的衣物,甚至身體都是由這種被稱為‘端’的最小微粒所組成,只不過不同的端,不同的組成方式,就會產生不一樣的東西,甚至世界。
這番道理若是讓旁人看到或許難以理解,但在孔璋看來卻是很容易就理解了。
因為他淬鍊魔質時便有類似的體會,用不同的材質經過烈火、寒冷,甚至是酸毒等極端條件便可以煉出新的材質來。
他曾在丹堂和煉器堂服役,為淬鍊魔質嘗試過不下數萬次。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覺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能記住哪一些材質混合在一起,經歷什麼條件才會淬鍊出新的質性來,但對於更深層次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變化,仍然無解。
若是依墨聖所說,那因為孔璋沒有把手上的材質繼續細分下去。
讀至此處,孔璋緩緩望向自己的衣袍,他現在身上穿的是一件蜀山常見的法袍,上面繪有符文。
修煉到孔璋這地步,就是普通一望,視力已經是遠遠超過常人,凝神一望百丈之內蚊蚋可見,若是動用某種法術,差不多可與天上的蒼鷹視力一般無二。
若是感覺受更細微或是更遠的東西,便只有靠神念才能超視距。
比如孔璋在星界得到的觀想術,便可以將材質在識海中觀想出來進一步放大。
他眼下所視衣袍不住放大,最後移於識海之中,聚集神念繼續放大。
良久,臉色一白,從冥想中掙脫出來,微微苦笑。
這些日子他為了破解天符文,神念又所進步,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沒辦法看到墨聖所說的端。
隱約間,孔璋覺得墨聖和道門先賢們所說是一體兩面,看似相反,實則都不為錯。
道門先賢說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是指大道的規律,而墨聖卻是指的具體對像。
就好比一個人在跑,道門在說這個人跑動時的動作,而墨聖指的是跑的這個人本身。
如果按墨聖所說萬物始於端,那麼任何空間都應該存在端,端是萬物的本源。
孔璋本想從此入手,另闢蹊徑,只可惜他仍是無法看到墨聖所說的端。
如此一來,他倒是對南海之行越發有了期翼,畢竟大楚這裡只是收藏了墨聖的學說,已能觸引自己摸索大道,或許那永珍宮中別有樞機也說不定。
若真是如此,那永珍宮中的東西對自己修煉說不定極有用處,說不定倒要使盡手段爭上一爭了。
原本對於南海之行,孔璋倒沒存太大心思。
在道門中他師長已逝,要想與楚歌吟那種宗主嫡傳相爭實在太過艱難,此次他作為八名行走之一,接連斬殺兩名魔宗弟子,比起牟滄浪、嶽卓之輩已是勝出一籌,在道門中嶄露頭角,但楚歌吟一來,只說了一句自己即將衝擊天人境,便又將他的風頭蓋過。
因此孔璋對於宗門的助力並不抱太大希望,修煉說到底還是得靠自己,只有當自己有了旁人不可忽視的實力時,宗門才會重視,加重在自己身上的投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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