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子上舊物市場逛悠(後文再詳細交代其收藏癖),沒多大收穫,就讓我開車先回。返回途中就接到老院長的電話,說小余快過來,我這邊有急事,別管老頭子了。老院長事再急,哪怕心臟病突發也不會遙控自家醫院的120,始終想著奧迪。我只好從命,結果讓她一路指揮著開到了郊外一家賣草藥的農家小院,在那裡擇選了老半天草藥。偏偏老頭子在市場搜到一個笨重的老式大吊鐘,叫我給他馱回去,一邊是草藥,一邊是古鐘,輕重不一,卻也都是傳統專案,顧此失彼啊,最終老頭子是打車回的。所以,我感受過女官僚在車前的威信。好在吳副市長坐在後頭,一路上跟我也無話可說。期間,吳副市長接聽了兩個電話,像是A縣那邊打來的,她電話裡回覆對方:不上縣政府了,直接去檢察院。然後才交代我說:開車上縣檢察院。
▲BOOK。▲虹橋▲書吧▲
第13節:市長司機(13)
作為領導司機,甭管啥場合,車上車下,只要有領導的身影,你就得時刻明確自己的身份。參與政事話題那是最大的忌諱,此時你若是向領導打聽上檢察院幹啥,那你肯定自討沒趣,耐心一點的領導會小聲叮囑一句:開好車。意思是,我去幹嗎不是你司機能操心到的,讓我平安抵達目的地才是你的本分,你不是我的參謀秘書;脾氣大點的會怒問一句:想叫我給你開車嗎?語氣顯然是怪罪你犯規了,司機參政就跟太監理朝一個道理。這裡所說的政事不包括人事,領導主動跟自己司機溝通的話題往往在人事上。比如老頭子在任時,每逢提拔下屬,對某個人拿不定注意時,時常側面問我一句:你覺得某某怎麼樣?有道是當局者迷,讓老頭子身邊的高參們評價一個幹部,主觀性太強,水分太大,原因就是那些高參們早被人套住了,脖子上勒了根繩索,自然迷失了方向。所以,老頭子要選擇個局外人給他參謀,比較客觀。這也是為什麼這類司機被人尊稱為〃書記〃的主要緣由,不參與內政的司機比起領導身邊那些成日周旋於內政的高參們,要單純得多,領導有時候就需要身邊有這樣單純的腦袋幫他梳理自己複雜的思維。人和事本身是無法割裂開的,若某某跟司機私交不錯,那司機乘機向領導美言幾句,往往能起到四兩撥千金的效用,如同潤滑劑滴在領導的腦門上,讓他轉動的腦袋靜止在一個名字上面,烙下印記,官運就此降臨了。與此相反,司機衝某某嘲罵幾聲,那就如同釘子砸在領導的腦門上,生痛起來,便連根拔起當廢品給扔了。領導會想啊,一個司機都看不上的人選拿到常委會上討論,簡直是浪費口水。
可能在部隊待過,習慣保密條款,即使我能猜出領導的心思,也選擇保持沉默,除非領導主動發話。
我跟老頭子這麼多年,之間從沒談論過他腦子裡的大政方針,這點也許是老頭子最欣賞我的。為人實在嘛,從不沒事找事,像個娘兒們亂嚼舌頭,畫蛇添足。
反正一路上我都沉默著,反胃著,只盼著快點到檢察院,好出去透口氣。我實在受不了女市長身上的香水味,估計她聞到我身上的煙味,感受也一樣。所謂異性相吸,在女領導和男司機之間,是絕無可能發生的。
虹←橋←書←吧←。←
第14節:市長司機(14)
A縣對我來說,閉上眼睛也能開進小巷子裡,太熟悉了。這裡是老頭子的官場第一站,也是起家的地方。當年南疆戰役結束後,他這個野戰團長也回到了生他養他的土地上。從水利幹起,一步步爬到縣委書記的位置,著實褪去幾層皮。所以,老頭子一直對A縣感情深厚,進了市裡後,時常利用權力之便給予關照,在A縣上下,口碑不錯。過去在市長位子上,有事沒事他都愛往老窩裡鑽,過去扶持過的幹部也因為他的發跡而把持縣政,那裡算是老頭子的老巢吧。事過境遷,老頭子也就對這塊故土有所眷戀。剛退下那陣子,A縣死黨們怕老頭子一時難以適應,特意請他過去靜養了一段時間。回來後,老頭子感喟一聲:還是故土養人啊。
A縣上上下下的領導跟我也都是熟人。車剛開進檢察院大門,一個副縣長就過來了,車一停下就給上級領導拉開車門,滿面堆笑地說:辛苦吳市長了。吳副市長沒握他伸將過來的熱情大手,他只好攥住了我的手,加倍抖動著問:老爺子身體可好?我接過他的菸捲,點上後貪婪地猛吸一口,吹出濃煙說:每天早上練太極,快成張三丰了。這句話把對方逗得大笑起來,一旁的吳副市長也露出點笑意,可很快就晴轉多雲,問:人都到齊了嗎?副縣長忙說:正在會議室等您哩。隨後,檢察長也迎接出來,在檢察長的引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