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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有人知道,深夜她常常從睡夢中驚醒,看著四周靜寂的黑暗,聽著周圍均勻的呼吸聲,有眼淚呼啦一下子就湧上來,止都止不住。
她習慣了輕輕扯起被子,然後把自己的身子蜷起,縮成被子下面小小的一團,失聲哭泣。
她那麼、那麼想念他,想得心都扭結著疼,卻要生生忍住。
因為想念,她幾乎每天都要去CHINAREN看同學錄,希望能看見關於他的隻言片語,可是他很少留言,難見到半點影子。她也曾向楊倩旁敲側擊打聽許宸的訊息,卻翻來覆去總是那幾條:他在學英語考TOFEL,他暑假仍然不回家,他還是一個人,他看起來很好很好。
其實,她看起來也很好,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自己心底,“許宸”這個名字,連同那些舊時光一起,都是不能碰觸的傷——是暗傷,平日裡消失不見,卻逢陰雨天隱隱作痛。
她強迫自己忙碌,每天學英語、看專業書,寫作更是緊鑼密鼓,樣刊和稿費單子紛至沓來,她就好像一個陀螺,不停地轉。她依靠這樣的方式麻痺自己,似乎忙碌起來的時候,就會不想念、不牽掛、不惦記。
也好在有連海平。
他像個盡職盡責的老師一樣,監督她上自習、監督她做練習,也監督她吃飯、吃水果,她學習累了的時候陪她散步、看電影。他仍然不說“我喜歡你”一類的話,只是默默關懷,無聲支援。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在每一次她快要滑倒時都緊緊拉住她,不鬆手。
她很感激、很感激他。
可是,感激是愛嗎?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常常偷偷譴責自己的自私:若愛,就該承諾;若不愛,就該放手。可是,她沒有勇氣承諾,也做不到放手。她覺得自己很貪婪,她幾乎要鄙視自己了,可她是真的不敢想:如果他也不在自己身邊了,自己還能撐多久?
距離畢業不過只有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她不知道將來的路要怎麼走,更不知道誰能陪自己走下去。
漫漫長路,她突然覺得溫暖是那麼奢侈的東西,想要擁有它,總是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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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花開 14(1)
四月初,學校裡開運動會,連海平報了三千米。
餘樂樂皺著眉頭看他:“你瘋了?”
他白她一眼:“怎麼了?不就是三千米嗎?”
餘樂樂忍不住唸叨:“可是基本上沒有人報三千米啊,繞操場七圈半,跑完還不得掉半條命?你都大三了逞什麼能,讓大一、大二的去跑啊!”
連海平樂了:“餘樂樂,我可以把你的嘮叨理解為你心疼我嗎?”他一邊說話一邊懶懶地坐在座位上,蹺著一條腿,腦袋往後仰,笑嘻嘻地盯著餘樂樂看。
餘樂樂沒好氣地拿課本揍他腦袋一下,道:“是,我心疼你。你摔死了誰輔導我考四級?要找死等我四級過了你再死。”
連海平氣得哇哇叫:“餘樂樂你個沒良心的,你還會不會好好說人話?你好歹也主動表示一下,比如,運動會的時候幫我拿個衣服、遞個水什麼的,我好歹也是你師傅,你怎麼這麼冷血啊……”
話音未落,餘樂樂扔過來一個筆記本,正好倒扣在連海平臉上:“我就知道我說了也是白說,你多保重吧,老胳膊老腿的,小心別摔著。”
連海平這次差點背過氣去。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了,運動會的時候餘樂樂還是抱著連海平的衣服蹲在跑道邊兢兢業業地守著。連海平依然穿著他標誌性的阿迪達斯背心,在起跑線上蹦蹦跳跳地做熱身運動,身後是一群中文系小女生此起彼伏的加油聲,比賽還沒開始,人氣已經很旺。
餘樂樂遠遠看著他,有點想不明白:這人也不算特別帥,參加集體活動也不是很多,按理說應該是知名度並不高的一個人才對,怎麼就會有這麼多小女生前仆後繼地表達崇拜?
正想著,發令槍響,一群人爭先恐後跑出去。餘樂樂站起身,目光追著阿迪達斯背心走,遠遠看見他排在第七名或者第八名的樣子,不緊不慢,頭仰得高高的,像頭驕傲的駱駝。
驕傲的駱駝——餘樂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到這個形容詞,可還是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阿迪達斯背心,一邊替他數:一圈、兩圈、三圈、四圈……
跑到第五圈的時候很多人的體力明顯不行了,有人開始跑一段、走一段,有人開始彎腰駝背齜牙咧嘴地硬撐,場地邊上有人開始領跑,害得一群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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