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歡(第3/3 頁)
。”李醫生笑著說,“雖然現階段還在坐輪椅,但其實有支架的情況下,她也能站起來走路。”
“那回去之後,康復訓練怎麼做呢?”
“每天在家練,一週來醫院兩次,我們系統地再引導一下就行。”
李醫生說,再觀察一兩個月吧,如果恢復情況良好,就批准葉知春出院。
聽見這話,葉知春的表情漸漸凝固。
她可以……出院了?
下一秒,從辦公室出來的母親撞見了她,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春天,你怎麼出來了?”
母親蹲下身來,緊緊握住她的手,“你聽見了嗎,醫生說你快要出院了!我們快要出院了!”
很快,母親察覺到哪裡不對。
葉知春沒有笑,甚至,她木木地抬起頭來,四目相對時,她的眼裡是一片曠野,荒蕪而寂靜。
“能出院了,你,你不高興嗎?”母親放輕了聲音。
葉知春沒說話,慢慢地掉轉方向,推著輪椅往來時的路走。
她沒有再去找袁山河,而是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這一夜,袁山河沒有來找她,她也沒有去任何地方,只是靜靜地縮在床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母親很有沒有這樣擔驚受怕了,陪了她一夜,試圖和她說說話。
可葉知春一個字也沒回答。
不,不止今夜,從第二天開始,葉知春也不再說話。甚至,她連床都不下了,拒絕接受康復訓練。
不論母親如何苦口婆心,不論醫生怎麼鼓勵,她故態復萌,重新縮排殼子裡,誰逼她都沒用。
母親無計可施,轉頭上了十四層,找到了正在輸液的袁山河。
病房裡久違的安靜,畢竟有袁山河在的地方,從來都熱鬧,充滿歡聲笑語。但這兩日他狀態不佳,閉眼安靜地躺在床上,眼瞼下是一片淤青。
“小袁,你不舒服嗎?”葉母都走進病房了,袁山河也沒發現。
要不是他胸口還有呼吸時的起伏,看這臉色,這瘦骨嶙峋的樣子,簡直叫人懷疑他已經死了。
直到女人輕聲叫他,袁山河眼皮一動,緩緩睜開。
“葉姐?”他的聲音有些粗啞,沒什麼氣力的樣子,“您怎麼來了?”
“我——”他都這樣了,葉母不好意思開口,只能先問,“你這是怎麼了?”
“不好意思,我這會兒坐不起來。”
袁山河很有禮貌,先為自己只能躺著說話道歉。新一輪的化療換了藥,他的反應也更大了,床邊的扶手是金屬製品,稍微碰一下,整個人就天旋地轉,像被電擊了一樣。
葉母趕忙說:“你躺著就好,躺著就好……”
從女人慾言又止的神情裡,袁山河看出了什麼。
“葉知春怎麼了?”他問。
葉母眼圈一紅,手足無措說:“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這兩天忽然一個字也不肯說,也不接受康復治療了……”
“您慢慢說,怎麼回事?”袁山河勉力打起精神,想支著床坐起身來,但第一下沒撐住,又滑了回去,一陣天旋地轉。
他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
女人伸手來扶,“我幫你——”
“不用。”袁山河輕輕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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