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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也許有十把對付您一把。”
“這張紙條是哪個朋友送來的?”拉莫爾問。
瑪格麗特從年輕人手裡把紙條拿回去,用焦急的眼光看著。
“納瓦拉國王的筆跡!”她大叫道,“如果是他通知的,那麼肯定有危險了。逃吧,拉莫爾,逃吧,是我在求您。”
“您要我怎麼逃呢?”拉莫爾說。
“從這扇窗子逃,他不是說從這扇窗子逃嗎?”
“您下命令吧,我的王后,哪怕落下去我會捧傷二十次,我也要服從您的命令從這扇窗子跳下去。”
“等一等,等一等,”瑪格麗特說,“我覺得這根繩子吊著一樣東西。”
“拉上來看看,”拉莫爾說。
兩個人把繩子吊著的東西朝上拉,看到出現了一架用馬鬃和絲線做成的繩梯的一端,兩人感到的高興真是難以用筆墨形容了。
“啊!您有救了,”瑪格麗特大叫道。
“這是上天賜給的奇蹟!”
“不,是納瓦拉國王的恩德。”
“如果正相反,是一個陷阱呢?”拉莫爾說,“如果這繩梯萬一在我腳下斷了呢?夫人,您今天不是已經承認了您對我的愛情嗎?”
瑪格麗特的臉原來因為高興而恢復紅潤,一下子又變得非常蒼白。
“您說得對,”她說,“有這個可能。”
她朝門口跑去。
“您要幹什麼?”拉莫爾叫道。
“讓我親自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過道里等您。”
“去不得,去不得!因為他們的怒氣會發洩在您頭上。”
“他們能把一位法蘭西公主怎樣呢?作為婦女和王族公主,我是雙重不可侵犯的。”
王后這兩句話說得如此尊嚴,拉莫爾確實明白了她沒有任何危險,他應該聽憑她按她的想法去幹。
瑪格麗特把拉莫爾交給吉洛娜照管,要他按照可能發生的情況,憑著他的聰明的頭腦來斷定是逃走還是等她回來。她走進過道。這條過道有一條岔路通往藏書室和幾間接待廳;沿著過道一直走下去是國王的套房和太后的套房,還有那道往上通到德·阿朗松公爵的住處和亨利的住處的秘密樓梯。雖然這時候才晚上九點鐘,可是所有的燈都已經熄滅,除了從岔路射來的一點微弱的燈光以外,過道里完全陷在黑暗之中。納瓦拉王后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去;但是剛走到過道三分之一的地方,忽然聽見竊竊低語的聲音,由於說話的人有意要把聲音壓低,結果聽上去又神秘又嚇人。不過這聲音幾乎立刻停住了,倒好象是有道自上而下的命令要它停住似的,一切又重新陷入黑暗;因為那道燈光儘管已經十分微弱,卻似乎還在暗下去。
瑪格麗特繼續朝前走,如果真有危險的話,她這是在迎著正在等著她的危險走去。她攥緊雙手,說明了她神經極度緊張,但是她表面上卻顯得很鎮靜。她越走越近,這森嚴可怕的寂靜也越發深沉,而且有一個影子,好象是手的影子,在遮住搖曳不定的燈光。
她走到過道的岔路口時,突然有一個人朝前走了兩步,露出一隻原來給遮住的鍍金的銀蠟燭臺,一邊照著,一邊大聲喊道:
“他來啦!”
瑪格麗特和她的哥哥查理面對面地立著。他後面站著德·阿朗松公爵,手裡拿著一條絲繩。深處的黑暗中有兩個並排站立的人影,僅僅只有他們手裡拿著的出鞘的劍閃著亮光。
瑪格麗特掃了一眼,把整個場面都看到,她做出最大的努力,微笑著回答查理:
“您是想說她來了,陛下!”
查理朝後堪了一步,其餘的人都待著沒有動。
“是你,瑪戈!”他說;“你這時候去哪兒?”
“這時候!”瑪格麗特說,“難道很遲了嗎?”
“我問你去哪兒。”
“去找一本西塞羅的演說集,我想是忘在我們母親那兒了。”
“怎麼沒有拿個燈?”
“我以為過道里有燈。”
“你從你屋裡來的?”
“是的。”
“你今天晚上在幹什麼?”
“我在準備我對波蘭使臣講的演說詞。明天不是要開會,不是說好了每個人要把自己的演說詞交給陛下嗎?”
“沒有人幫你幹這件工作嗎?”
瑪格麗特使出她全身的力氣說:
“有,我的哥哥,是德·拉莫爾先生;他很有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