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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會讓人看見腰帶的銀搭扣上掛著兩把長手槍,另外腰帶上還插著一把闊匕首,吊著一把長劍。這把劍大得出奇,看上去他好象不可能拔得出來;有了這把劍這個活武器庫就算全了。劍鞘一下下拍打著兩條顫巍巍的瘦腿。儘管只有他一個人在散步,但是他除了採取這些預防措施以外,遂每走一步都要投射出探索的目光,好象是要檢視小徑的每一個拐彎,檢視每一叢灌木和每一道溝。
這個人就是這樣進入了花園,靜悄悄地來到小花棚底下,這個小花柵朝向林蔭大道,中間只隔著一道濃密的樹籬和一條小溝,算是起了雙重的防護作用。他在一張桌子旁邊的長椅上躺下來,花園的看守人除了看門以外,還兼營小飯店,過了一會兒就給他送來了一種滋補劑。
病人在那兒已經躺了有十分鐘,一次次把那個陶瓷杯子舉到嘴邊喝一小口,忽然間他那張蒼白得引人注目的臉上露出了可怕的表情。他剛剛發現有一個人裹著一件大披風,騎著馬從克魯瓦—福班那個方向的一條小路來到。這條小路是今天的那不勒斯街的舊址。他停在稜堡附近等侯著。
他在那兒等了有五分鐘。那個臉色蒼白的人,讀者想必已經認出他就是莫爾韋爾,他僅僅來得及從這個人的出現所引起的激動情緒裡平靜下來。一個穿著象年輕侍從那種齊膝緊身外衣的年輕人從後來叫聖尼古拉壕溝街的那條路來和騎馬的人接頭。
莫爾韋爾隱在他的花棚的葉叢裡,可以毫無困難地什麼都看見,什麼都聽見。當我們知道騎馬的人是德·穆依,穿齊膝緊身外衣的年輕人是奧爾通時,我們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耳朵和眼睛有多麼忙碌了。
那兩個人都仔仔細細地察看四周圍;莫爾韋爾屏住呼吸。
“您可以說了,先生,”奧爾通先開口,他年紀輕,也比較自信,“沒有人看見我們,也沒有人聽到我們。”
“好,”德·穆依說。“你到德·索弗夫人那兒去一趟。如果你在她的住處找到她,就把這封信交給她本人。如果她不在,你就把信放在國王放信的那面鏡子後面。然後你在盧佛宮裡等候。如果有回信,你把它送封你知道的地方。如果沒有迴音,你今天晚上帶一把短火槍到我曾經告訴過你的地方去找我。我現在就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好,”奧爾通說,“我知道了。”
“我是,我要和你分手了;我這一整天有許多事要辦。你不必著急,急了反而沒有用。你用不著趕在他以前到達盧佛官,我相信他今天上午上課,學用猛禽狩獵。去吧,表現得勇敢一點。你已經恢復健康,你見了德·索弗夫人,要謝謝她在你康復期裡對你的親切照料。去吧,孩子,去吧。”
莫爾韋爾聽著,他兩眼注視,頭髮根根倒豎,額頭上大汗淋漓。他的頭一個反應是從措扣上解下一把手槍,瞄準了德·穆依。但是德·穆依動了一下,披風微微敞開,露出了一件十分堅固、十分結實的胸甲,子彈很可能在這件胸甲上撞癟,或者是打到身體上即使受傷也不會致命的部位。他又想到德·穆依身強力壯,配備著很好的武器,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把他這個受傷的人打敗。他嘆了口氣,把瞄準胡格諾教徒的手槍收回來。
“不能在這兒把他撂倒,多麼可惜!”他低聲說,“除了這個小鬼又沒有別人在場,而且這個小鬼我第二槍就可以把他打發掉。”
但是在這時候莫爾韋爾又考慮到交給奧爾通,而奧爾通應該轉交德·索弗夫人的那封信,也許比胡格諾派首領本人的性命還要重要。
“啊!”他說,“今天上午再饒你一次命。好吧,平平安安地走吧。不過明天該輪到我了,哪怕是到地獄我也耍追到你;你就是從地獄裡出來的,如果我不毀了你,你就要毀了我。”
這當兒,德·穆依用披風掩住臉,騎著馬迅速地朝聖殿沼澤的方向奔去。奧爾通重新沿著壕溝朝河邊走。
莫爾韋爾於是以他自己都不敢指望的精力和敏捷跳起來,重新走上櫻桃園街,回到自己家裡,讓人把一匹馬裝上鞍子,不顧身休虛弱,冒著傷口重新裂開的危險,騎上馬沿聖安託萬街賓士而去,到了沿河街,衝進了盧佛宮。
他在宮門裡消失了五分鐘以後,卡特琳就已經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莫爾韋爾得到了一千金埃居,那還是要他逮捕納瓦拉國王時就答應過給他的。
“啊!”卡特琳說,“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這個德·穆依很可能就是勒內占星時替該死的貝亞恩人算出來的命裡的那片烏雲。”
比莫爾韋爾晚一刻鐘,奧爾通也進入了盧佛宮,按照德·穆依關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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