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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見鬼!它是您的了。”
德·阿朗松臉色嚇得蒼白,接著,湧進幾乎裂開的心上的血,又突然倒流向四肢,火熱的兩頰燒得通紅;國王給他的恩典在這樣的時候使他感到失望。
“可是,陛下,”他心情激動,無法平靜下來,說道,“我一點也沒有想要過它,更沒有請求過它。”
“這是可能的,”國王說,“因為您是非常慎重的人,我的弟弟,可是別人為您要過,別人為您請求過,我的弟弟。”
“陛下,我向您起誓,從來沒有……”
“不要憑天主起誓。”
“陛下,您要放逐我嗎?”
“弗朗索瓦,您把這個叫放遂?真糟糕!您這人可難弄……您希望比這更好的嗎?”
德·阿朗松絕望地咬住嘴唇。
“說真的!”查理裝出純樸的樣子,繼續說道,“我以為您不大孚眾望,弗朗索瓦,尤其是在胡格諾派教徒眼裡,可是他們需要您,我應該對自己承認我搞錯了。此外,我除了要一個聽命於我的人以外,不可能指望更好的事情了,我的弟弟愛找,他成了和我們打了三十年仗的一個教派的首領,他不可能背叛我,我要的就是這個。這會象施魔法一樣使一切都平息下來,更何況我們在家族中都會成為國王。只有可憐的亨利奧他只能夠是我的朋友。不過他沒有野心,朋友這個稱號,誰也不要,而他將得到它。”
“啊,陛下!您弄錯了,這個稱號我要它……這個稱號,誰比我更有權利得到它呢?亨利由於聯姻關係,是您的妹夫,我是,我因為血統和您一樣,尤其是因為心靈和您一樣,是您的弟弟……陛下,我懇求您,把我留在您的身邊。”
“不行,不行,弗朗索瓦,”查理回答道;“這將會造成您的不幸。”
“怎麼回事?”
“有許許多多理由。”
“可是,陛下,請您想想,您能不能找得到一個和我一樣忠實的夥伴。我從小到現在從來沒有離開過陛下。”
“我完全知道,我完全知道,有時候我甚至希望看到您離得遠一些。’”
“國王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我自己懂……啊!您會在那邊進行一些精采的狩獵!弗朗索瓦,我真羨慕您!您知道不知道在那些該死的山區獵熊就象這兒獵野豬一樣?您替我們儲存好所有珍貴的毛皮。那要用短刀捅,您知道;人們等待野獸,刺激它,引它發怒;它向獵人走去,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站立身子。就在這時候,獵人把鋼刀戳進它的心臟,就象亨利上一次打獵的時候對付野豬一樣。這挺危險,可是您是個勇敢的人,弗朗索瓦,這種危險對您說來是一種真正的樂趣。”
“啊!陛下加深了我的悲傷,因為我不再能和您一起打獵了。”
“見鬼!好極了!”國王說,“這會使我們不能再一起打獵了。”
“陛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說,和我一起打獵叫您感到很大的快樂,叫您非常激動;您是機智的化身,您一拿到火槍,在百步之外就能打中一隻喜鵲,在我們最近一次結伴打獵中,您用一支槍,一支您用慣的搶,在二十步遠的地方,沒有打中一頭大野豬,相反地,打斷了我最好的一匹駿馬的一條腿。活見鬼!弗朗索瓦,這可值得人深思,您知道嗎?”
“啊!陛下,請原諒我一時激動,”德·阿朗松滿臉變成青灰色,說道。
“呀!是呀!”查理說,“一時激動,我完全明白;這種激動,我能給它正確的估價,因此,我對您說,請相信我,弗朗索瓦,打獵,最好彼此離得遠一些,特別是大家都同樣激動的時候。我的弟弟,好好考慮一下,不要當我的面,我在場會叫您不安,我看得出來,可是等到只有您一個人的時候,您會承認我完全有理由擔心在下一次打獵的時候,您又會激動起來,因為那時候除了激動,任什麼也不會使您抬起手,因為那時候您將殺死的不是一匹馬,而是騎馬的人,不是一頭畜生,而是一位國王。真奇怪!一粒子彈打得太高或者太低,就會大大地改變一個政權的面貌。在我們的家族裡有過這樣的例子。當蒙哥馬利意外地,也許是由於激動,殺死我們的父親亨利二世的時候,那一劍把我們的哥哥弗朗索瓦二世送上了寶座,也把我們的父親送到了聖德尼①。對天主來說,小事他也能把它化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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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亨利二世葬在聖德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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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衝擊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