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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眼光隨之轉移到佩劍上,這少年速勝霹靂,力蘊千鈞,先發制人,一劍封住那將軍的喉頭,劍之垂野,顯有刀意,光寒清秋,力透骨縫,猶有古風,劈星斬月,氣壯河山,磅礴之餘,不乏劍術靈動空巧,此舉雖早在意料之中,但如此迅捷和奪魄卻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僅僅是這一劍,輕重兼備,動靜相宜,因此萬軍之中擒敵手,如驅車碾塵,以石擊卵,可謂雄矣。
眾兵士大驚失色,齊齊聚上來,少年一劍指著將軍一劍朝向周遭敵人:“忠心護主的全部下去,想做幫兇的儘管上來!”將軍哪裡還象剛才一般威風,這當兒縮著頭大聲嚷道:“聽到沒有?趕緊退下!”
眾兵士紛紛後退,少年看柳五津二人手腳還帶著鐐銬,行動不便,立即掣劍砍向柳五津的鐵鏈,這麼緩得一緩,那將軍狠狠將劍一推,伺機要跑,同時兵士中一個猛漢大喝一聲一槍刺來,少年劍法精湛,左手靈活接了那一槍,右手再一劍封住將軍的喉頭,斜路里驀地又揮出一把大刀來,柳五津未及掙脫鐵鏈,暗叫不好,但見這少年一腳將將軍踢趴下踩在腳底,左手繼續與槍周旋,右手毫不費勁化解了刀法,柳五津觀其武功雜糅,略欠精緻,卻吸收眾家之長,品其刀鋒,乃是初涉江湖之人鮮有,招式觸類旁通本不必喟嘆,似這少年般運用自如,技藝精湛勝之的亦大有人在,罕便罕在——管絃,絲竹,琵琶,琴箏,皆有名樂,世人贊之愛之賞之,然則齊聲合奏,不免暴露短缺,相互嘈雜,那少年恰恰相反,非但未破樂之雅緻,更令人回味不已,繞樑三日,無可自拔,思及自己覓音多年,此等人才端的是可遇而不可求,正自高興,剎那間腦海中閃電般晃過另一個影子,瞬即消逝:不對啊,他為何要以劍使刀法?!
他將韓萱護在身後與宋兵們過招,那些蝦兵蟹將怎會是他對手?他一邊接招一邊用餘光瞄向這少年:好俊的刀法!好厲害的左右並用!這,這,分明是飲恨刀的手法!林阡都未必有這麼熟練!
晦明交替,狹長的巷道,柳五津,韓萱隨著那少年一直緊張地繞圈子,半晌才擺脫了追捕離開邊城,那少年邊往前趕路邊仔細打量韓萱,看得韓萱臉紅心跳,繼而怒火中燒:“你看什麼看?”那少年皺起眉頭:“不象啊!這位姑娘是不是叫,不象啊……”
“我什麼時候又叫不象啊了?”韓萱似乎真的生了氣,“你聽好了,我姓……”她一愣,有些傷心,“我姓什麼,你問林楚江去,我單名一個萱字。”
少年一怔,點頭道:“原來是韓姑娘,我還道是柳夫人呢,失敬失敬!”柳五津滿腹疑慮:“你是誰?這暗號分明是我給孟嘗吹的。”少年微笑道:“祝大俠和我們四當家喝醉了酒,差一點貽誤了大事,還請柳大俠諒解。”
三人拐彎抹角抵達祝孟嘗所在的酒寨,只見祝孟嘗酒氣沖天地迎出來:“柳大哥,實在抱歉,對不住啊!”韓萱捂住鼻子:“臭死了!快去洗澡,快去!”四當家坐在桌旁,看見少年凱旋,不冷不熱拋了一句:“回來啦?把劍還給我。”
柳五津不由得一愣:原來這個少年只是紅襖寨的小頭目啊,是紅襖寨人才濟濟,還是這少年未遇見伯樂?
不知怎的,看見這個傲慢的四當家,五津心裡著實有些厭惡,那個中年人手一揮,催促少年離開,回過頭來微笑著作揖:“柳大俠,初次見面,你果真不同凡響啊。”
五津看那少年獨自一人往外走去,心底一陣失落,忍不住問那四當家:“那少年姓什名誰?”
四當家一怔,隨即搪塞道:“一個小頭目而已,需要記得那麼清楚麼?”
韓萱看他口氣不屑,駁道:“難道小頭目便不配有名字了?他刀法那樣出眾,怎麼可能只是個小頭目?”
四當家嘆了口氣,輕聲道:“不瞞您說,他啊,是個奸細的後人,能成什麼大器?能讓他進紅襖寨,全憑寨主胸襟寬廣。對了柳大俠,您的白馬我們已經派人和張老闆周旋回來了。”
“他叫什麼名字?”五津繼續追問。
“林勝南,雙木林,勝南之意,是勝於南宋。”
韓萱一驚:“他究竟是抗金呢,還是反宋?”
五津淺淺一笑:“我倒不這麼覺得,勝南,勝南,令南勝啊,好名字,好名字。”
酒寨營運到正午是人氣最旺的時候,祝孟嘗和那四當家,雖然洗了澡更了衣,眼睛依舊使勁往酒客中飄。
五津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答謝著昨夜及時救他們的林勝南,欣賞他出招的乾脆利落,行事的周全完美,但是想起他身世,看見他腰間鏽跡斑斑的鐵劍,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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