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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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啊”,一聲嬰孩的哭聲讓拾女渾身一陣哆嗦,她驀地看見自己身邊睡著兩個極小極小的人,其中一個正皺著老頭似的臉大聲的啼哭,很快,另一個也跟著哭了起來。孩子的哭聲,讓拾女感覺到自己的胸隱隱開始漲痛起來。
這可是一場夢?她試著挪動身子,可下身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差點眩暈過去。
昨晚在生孩子的陣痛中,她清醒了,跌入了萬丈深淵,然後是錐心刺骨般的疼痛。
快半早上了,兩個孩子餓得一聲接一聲地哭,拾女靜死地躺在炕上,把頭別到一邊,眼淚止不住地流。
“拾女呀,你這是咋了?娃娃們餓了。”滿臉褶皺和愁容的傳娃媽坐在她旁邊絮叨著勸說。
她不是叫趙小嫻麼?拾女是誰?
她不是在王村勞動的下鄉青年麼?現在在哪兒?這是在幹什麼?
她不是要去坐縣城的車麼?怎麼在這個鬼一樣地方做了一場漫長的噩夢?
她哥哥說好在柳楊公社接她的麼?現在人去哪兒了?
…………
無數個疑問吞噬了趙小嫻,她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中,天旋地轉。
在昨天晚上的疼痛中,她記起來了自己遭遇厄運的那一刻:通往汽車站的小路上,路旁是一株株一人高的玉米杆子,起初就像一個個衛兵一樣歡送著她。她滿心歡喜地想給哥哥一個驚喜,去李鎮接從縣城歸來的汽車。
只是不想從玉米地裡突然竄出兩個面生的男人,獰笑著橫立路中間,猝不及防下,她被一隻髒粗的大手捂住了嘴,拖進玉米地深處……
接下來……
她的心被狠狠地撕扯碎了。
在痛苦中,她所有關於少女的美夢都被扯碎了。馬上就要結束在王村艱苦的勞動改造,就可以回到日思夜想的省城了,那裡有疼愛她的爸媽和哥嫂。爸媽在運動浩劫中被打成了走資派,雖說一個瘸了,一個瘋了,但還能幸運地活著。
經歷過太多的磨難,一家人等就著她回去團聚,就等著過平安的日子了。
她無法抑制內心的開心和激動啊。
十八歲的她,在省城都是數得著漂亮的姑娘。正是因為漂亮,她不喜歡鄉下,並不是怕鄉下的條件和繁重的勞動,而是怕村裡那些漢子貪婪迷離的眼神。
在王村勞動的每一天,她都小心翼翼,極少一個人出去,就是擔心發生什麼事兒,她儘量避著這些眼饞自己的人。
只是這一回,接到哥哥的訊息,她等不及他來村裡接了。想著到鎮上只短短一段路,就按捺不住要飛的心情,壯起膽自己走。
該來的躲不掉,她還是毀在了這個令人討厭的地方。
想著快樂如曇花一現,然後盡是凋謝,她心裡的悲痛一點點氾濫開來,匯成了痛苦的海,無邊無際,將她沉溺其中,再也遊不上岸。
她看著燻得發黑的房頂,她感覺頂上那搖搖欲墜的泥草片兒就像一把把尖刀,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扎死自己,但她同時又希望那東西趕緊掉下來,扎碎這一場噩夢。
她再轉過頭,看著身邊兩個“餓餓”叫喚的怪物,她的腦子嗡嗡地響,膨脹得快要炸開一樣。
這是什麼?
這是被糟踐後的證據嗎?
活生生的兩個證據,讓她的心如同玻璃一樣裂開,然後重重地摔成了碎片,滿滿地扎遍了身體的每一寸地方,沒有一處不是疼痛。
她努力的回想事情的前前後後,支離破碎的記憶讓她頭疼欲裂,她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也不清楚眼前的地方和嬰兒怎麼回事。
她又挪動了一下身子,虛重的身體和疼痛的下身讓她痛苦的明白了:孩子是她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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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冷漠的母親
“拾女呀,你就給娃娃們吃口奶吧,娃生下來還沒還吃一口呢?”,傳娃媽坐在旁邊,苦苦地求著她。
“拾女?”她無力的一笑。她趙小嫻什麼時候變成了拾女,這個名字讓她的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
任憑老太太哀求,她躺著一動不動,看著那辨不清顏色骯髒的屋牆,任憑眼淚和那令人噁心的顏色模糊成一片。
快中午的時候,鄧五嬸子端著燉好母雞湯過來,看見哭得快沒氣的孩子和跟死了一樣的拾女,她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她把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