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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到耳邊。那艘機動遊艇頂部被炸開,冒出滾滾的白色濃煙。我在遠處只見爆炸的殘骸如雨點般落下,桅杆的碎片像紙風車似的飛向空中。l米l花l書l庫l ;http://www。7mihua。com
我能聽到呼喊聲。當時還沒有手機,我的船上也沒有無線電收發報機用於求助。我們用曲柄發動了40匹馬力的舷外引擎,這個引擎是父親和我最近才安裝到威拿釣魚船上的。我們蹲伏在像知更鳥蛋一樣的藍色船體內,迅速駛往那片混亂的爆炸現場。
浪花像鞭子一樣抽打在我的臉上,我想起父親最開始教給我的一節駕船課:保持通風換氣!如果船上是燃氣發動機,就尤其需要注意,他會專門強調——這與汽車發動機不同。他說就汽車而言,車身下有氣流會吹走危險的煙氣。但是,自然風很少能穿過浸水艙,甚至在例行加油時,那裡也會聚集很濃的煙氣。如果不充分通風吹散煙氣,那就相當於製造了一枚炸彈,只消一個火花就能引爆。我記得幾年前在《大眾機械》雜誌上讀到,一杯汽油具有和十幾根炸藥同等的爆炸力。在北水道,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目睹爆炸的實際威力了。
短短一分鐘內,威拿釣魚船就駛出800多米抵達事故現場。機動遊艇遭受的破壞令我震驚。艙頂已經被炸飛,船頭炸出一個嚇人的大洞,甲板也著火了。
有兩個人從船上彈飛落水,一個女的看上去有70來歲,另外一個女的已近中年,我猜是她的女兒。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兩人都還活著。不過,在我們把船開到她們身旁之前,就能很清楚地看到她們受到的燒傷,聽到她們痛苦的呻吟。倆人正掙扎著浮在水面上。
朋友和我一起把她們倆拽到威拿釣魚船上,讓她們躺在寬敞的木製長椅上,這些長椅由父親和我在密歇根用了好多個小時打磨並且重新上了漆。時至今日,我仍然記得她們頭髮燒焦的味道。
這兩個女的還算幸運,我調轉威拿釣魚船的船頭並加速駛向岸邊時,岸上也看到爆炸的當地人正在呼叫救援人員。我們抵達湖岸不久,護理人員就趕來了,我們幫著把她倆用擔架抬上了救護車。我不知道她們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們後來情況如何。其實,那個清晨我記得最後一件事就是突突突地把船開回維京遊艇那裡,繫好威拿釣魚船,爬上游艇,回到家人身旁。那時家裡其他人還沒睡醒呢
第一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2)
“恆心加決心,”父親過去常說,“恆心加決心。”這是塑造他一生的箴言。我希望這也將塑造我的一生。
密歇根州的霍蘭鎮風景秀麗,父親還很小的時候,就每天跟著祖父彼得在鎮上給鬱金香鎮農產品公司送貨。祖母伊迪絲是個裁縫。這個寧靜的鎮子坐落在密歇根湖東邊,在那裡父親受到教誨要為人勤奮,他能掄起榔頭的時候就開始參與家裝工程。1943年,彼得突然因心梗過世,祖母沒有找政府要救濟,也沒有請求教會施惠,甚至都沒有從親戚那裡要過錢。有兩個姊妹的埃德加就是一家之主了。他將要養家餬口。他已經12歲了。
父親的第一份工作是給當地的一個油漆匠打工,負責刮平和打磨牆壁,每小時才掙幾美分。那年夏天,家裡的熱水器壞了,他丈量好新熱水器所有管子接頭的尺寸,走進一家五金商店,讓人切割好鍍鋅管並加工上螺紋,再一件件地把新熱水器安裝好。不用請水管工。反正也請不起。
在父親的孩提時代,有關歡樂時光的故事並不多。他從沒談到過海灘度假或家人舉辦慶祝活動。他只參加了一季的高中橄欖球比賽。他勤奮好學,因為這是家人的殷切期望。他努力刻苦,因為他別無選擇。13歲時,父親開始在當地的克萊斯勒–普利茅斯車行工作,時薪為40美分。他如飢似渴地學習了所有關於汽車的知識——如何拆卸、如何診斷故障、如何銷售。三年之後,只要車行的老闆不在,車行的生意就由父親料理。
父親養活了全家人,還攢夠了錢讀完大學。他在密歇根理工大學主修工程專業,求學期間還贏得了預備軍官訓練團的獎學金,並在南卡羅來納州和科羅拉多州的基地服役兩年,擔任空軍的空中照相偵察官。退役之後,他返回霍蘭,在當地的布斯機械廠當一名壓鑄工,後來一直升到總工程師的職位。他娶了一位年輕可愛的學校老師,名叫埃爾莎?茲韋普,是兩年前在暑假滑水時初次相識的。不久之後,我的大姐伊麗莎白就降生了。隨後出生的是艾琳和埃米莉。我出生於1969年的夏天。
1965年,布斯機械廠被出售。在過渡期內,父親召集了兩位同事,把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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