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大禮(第1/5 頁)
這碗斷子湯,對其他女人可能還有用處,對楊琪來說,只怕如同一碗清水。
鄭氏眼裡劃過一抹恨意,這個楊琪不知用了什麼妖法迷惑了耶律斜軫,一旦讓她有了孩子,豈不是讓她更有恃無恐了嗎?
其實楊琪很想問她一句,“你把這碗斷子湯端來,你們家大王知道嗎”……
只要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鄭氏不惜放手一搏,她自以為這樣是聰明之舉,卻不瞭解耶律斜軫的真性情。
耶律斜軫在乎楊琪,他寶貝的人一旦出事,鄭氏當真以為他會坐視不理嗎?
“側妃在這裡做什麼?”
門口處,突兀的聲音響起。
楊琪與鄭氏一同望去,只見耶律斜軫背光而來,威風凜凜的周身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神韻。
鄭氏看了楊琪一眼,唯恐楊琪會先開口告狀,於是搶著回答耶律斜軫,“回大王的話,我見妹妹來這裡走動,便一同進來瞧瞧。”
楊琪沒出聲,只淡淡瞅了一眼桌上的瓷盅。
鄭氏趕忙示意冬筍將瓷盅回收,絕對不能讓耶律斜軫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耶律斜軫會為了這瓷盅裡的東西而大發雷霆。
鄭氏想楊琪投去了一個哀求的眼神,只希望楊琪能對此守口如瓶。
她是真一時犯了糊塗,被鬼迷了心竅,怎麼就做出這等啥事來!
她小瞧了楊琪在耶律斜軫心目中的分量。
耶律斜軫對鄭氏的態度冷淡,他可記住了楊琪的威脅。如果他對別的女人好,楊琪便不理他了,那可如何是好……
鄭氏與冬筍離開,形如逃之夭夭。
耶律斜軫握住楊琪的手,柔聲問:“怎麼到蘅蕪閣來了?”
他以為出了那樣的事後,楊琪便再也不敢踏足蘅蕪閣。
“我來瞧瞧元淑的傷勢。”
“你……”從楊琪的眼中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波瀾,耶律斜軫眉頭輕擰,話中帶著些許試探,“你在怨怪本王?”
無所謂怨怪不怨怪,他是耶律斜軫,是大遼的北院大王,想要誰的命,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楊琪道:“我得感激你沒有殺了她。”
耶律斜軫一怔,若真是感激,為何他沒從楊琪的身上讀懂這種情緒?
“你果然在怨怪本王,”耶律斜軫不悅,“為了區區一個婢女?”
他不由收緊了手上的力道,能清晰的觸到楊琪手背上分明的骨骼。
楊琪忍著骨裂似的疼痛,繃緊了臉孔,神情冰冷淡漠,“請北院大王莫要忘了我的出身!”
為何耶律斜軫從不曾對她提及“名分”的事情,就是因為她的出身有太多紕漏,即便耶律斜軫本人有意願將她納入身側,那些對他死忠或者是他的敵黨總會在這件事上大作文章,詬病他一世。
即便楊琪有個身份略顯尊貴的義父,那畢竟不是親的,她也不想要什麼名分,省的到時候有些人會將她的家底扒得讓世人皆知。
“如果不是得到你北院大王的青睞,我不過是跟區區婢女一樣的身份。”縱然楊琪這般說,已經是挺胸抬頭,不可褻/瀆。
“本王不許你這麼自輕自賤!”耶律斜軫頗為懊惱。
“我沒有自輕自賤,不過是說出了一個可能。你我眼裡的世界觀不同,你我之間有難以跨越的鴻溝,正因如此——”楊琪神情悲傷,讓人心疼,“你我才無法坦然相對。”
“無法坦然相對……”耶律斜軫低聲呢喃,忽然因為這一句話而心生忐忑,他也難以言明為何會有這種感受,就好像……就好像總有一天楊琪會飄然而去,留下他獨自哀悼過往。
“在我眼裡,下人與貴胄沒什麼不同。一樣是人生父母養的,誰都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只不過皇族貴胄比下人的運氣好一些罷了。”
聽她侃侃而談,耶律斜軫失口笑出聲,“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若這些話當真是有人說給楊琪聽的,只怕耶律斜軫會治那人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楊琪推開她,極力說著“眾生平等”之類的話,“……你還別不信了,我從小就是這麼認為的,否則你以為我從小到大,為什麼不害怕你!”
耶律斜軫愣了一下,隨即逼近她,瞬間整個屋子裡充滿了凜冽的殺氣,“當真不怕?”
楊琪分明覺得毛骨悚然,卻還是硬著頭皮視死如歸道:“不怕!”
“口是心非的傢伙!”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