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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爬上排水口,天真地看了莫娜。杜雷那瘦骨嶙峋的屁股。
她揪著我的耳朵,把我帶回家,讓我在教皇的像前跪下。發誓,她說,向教皇發誓,你沒看沒穿衣服的莫娜。杜雷。
我發誓。
要是你撒謊,明天的堅信禮上,你就沒法進入神恩的寬恕之列,這可是一種最嚴重的瀆神行為。
我發誓。
只有主教能夠寬恕這樣的瀆神行為。
我發誓。
好吧,上床睡覺去,從今天起,離那個不幸的卡西莫多。杜雷遠點。
第二天,我們都舉行了堅信禮。主教問了我《教理問答》中的一個問題:第四誡是什麼?我回答他:榮耀聖父聖母。他拍拍我的臉頰,讓我成為了真理教堂的一名戰士。我在長椅上跪下,想到被鎖在樓梯下煤坑裡的卡西莫多。我想,不管怎樣,為了他的BBC事業,我是不是應該把那一先令給他呢?
後來,我把卡西莫多忘了個一乾二淨,因為我的鼻子開始淌血,我有些頭暈眼花。燦爛的陽光下,參加堅信禮的男孩和女孩都在聖約瑟教堂的外面和父母擁抱,親吻,我卻毫不在乎;父親在工作,我也毫不在乎;母親在吻我,我也毫不在乎;男孩們談論著“收錢”,我也毫不在乎。我的鼻子血流不止,媽媽擔心我會弄髒衣服。她跑進教堂,想找司事斯蒂芬。凱里要一塊破布,他只給她一些帆布,弄得我的鼻子好痛。媽媽問:你想去“收錢”嗎?我說我不在乎。小馬拉奇說:收、收,弗蘭基。他很失望,因為我答應過要帶他去利瑞克電影院看電影,再飽餐一頓糖果。我只想躺下,只想躺在聖約瑟教堂的臺階上,永遠睡去。媽媽說:外婆正在做好吃的早餐呢。提到吃的,我特別噁心,跑到人行道邊上嘔吐起來,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在看我,我也不在乎。媽媽說她最好帶我回家,讓我在床上躺一會兒。我的夥伴們都很驚奇,可以收錢的時候,誰會上床睡覺呀?
媽媽幫我脫下堅信禮服,扶我上床。她弄溼一塊破布,放在我脖子下面,過了一會兒,血就不流了。她端來茶,可我一看見它就噁心,又吐在了馬桶裡。漢農太太從隔壁過來,我聽見她說,這孩子病得很厲害,應該找醫生。媽媽說今天是星期六,給窮人看病的免費診所不開門,我們上哪兒去找醫生呢?
爸爸從蘭克麵粉廠下班回來了,他對媽媽說,我要進入青春期了,這只是成長的必經之痛。外婆來了,也是這麼說,她說男孩子從九歲到十歲時,身體正在發生變化,容易流鼻血。她說我的體內可能有太多的血,好好流出去一些,沒什麼害處。
這一天過去了,我斷斷續續地睡著。晚上的時候,小馬拉奇和邁克爾來到我床邊,我聽見小馬拉奇說:弗蘭基很燙。邁克爾說:他的血流到我腿上了。媽媽把溼布放到我鼻子上,又在我的脖子上放了一把鑰匙,但血還是流個不停。星期天早上,血都流到我的胸前了,弄得渾身都是。媽媽告訴爸爸,我的屁股在流血,他說我可能是拉肚子,這是青春期常見的事。
特洛伊醫生是負責為我們看病的醫生,但他出去度假了。星期一來給我看病的這個人帶著一身的威士忌酒氣,他給我做了檢查,告訴媽媽我患了重感冒,讓我待在床上別動。幾天過去了,我繼續睡覺,繼續流血。媽媽燒了牛肉茶,可我不想吃。她甚至買來冰激凌,我看了一眼就開始噁心。漢農太太又來了,說那個醫生在胡說八道,還是去看看特洛伊醫生回來了沒有。
媽媽帶著特洛伊醫生來了,他摸摸我的額頭,翻翻我的眼皮,把我翻個身,檢查我的後背,然後他抱起我,跑到他的車裡。媽媽在後面追著,他告訴她我得了傷寒病。媽媽哭了:啊,上帝呀,啊,上帝呀,我要失去所有的家人嗎?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她上了車,把我抱在她的腿上,一路抽泣著到了“城市之家”的發燒醫院。
床上鋪著雪白涼爽的床單,護士們穿著雪白的乾淨制服,麗塔修女也是一身雪白。漢弗萊醫生和坎貝爾醫生都穿著雪白的大褂,用掛在脖子上的東西在我的胸部聽來聽去。我睡了許久又醒過來,她們拿來幾瓶鮮紅的東西,把紅東西吊在床邊的高杆子上,然後把管子插進我的腳踝和右手背。麗塔修女說:你在輸血,弗蘭西斯,輸的是薩斯菲德營士兵的血。
媽媽坐在我的床邊,護士正在說:……你知道,太太,這很不尋常,我們從不允許家屬進發燒醫院,害怕會傳染他們,可卻在你兒子病危的時候給你破了例。要是他能挺過去,就一定會康復的。
我又睡著了,當我醒來時,媽媽已經不在了。但是屋裡有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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