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麥克阿多利先生告訴爸爸,市政工程部門有事幹。當他在那裡找到工作,我們就有了吃飯的錢,媽媽就下床,把雙胞胎清理乾淨,開始給我們做飯。當爸爸酒氣熏天卻身無分文地回到家裡,媽媽就開始衝他狂叫,一直叫到雙胞胎哭喊起來,我和小馬拉奇只好跑到廣場去。那些夜晚,媽媽總是步履沉重地回到床上,爸爸總是哼唱著愛爾蘭的悲傷小曲。為什麼他不摟著她,哄她入睡呢?就像對我那死去的小妹妹那樣。為什麼他不唱一首給瑪格麗特唱過的歌,或者一首能讓媽媽不再流淚的歌?他依然把我和小馬拉奇叫下床,穿著襯衫立正,保證要為愛爾蘭去死。一天晚上,他想讓雙胞胎也保證為愛爾蘭去死,可他們還不會說話,媽媽朝他尖叫:你這個發瘋的老雜種,就不能放過他們嗎?
要是我們答應為愛爾蘭去死,他就說會給我們五分錢買冰激凌,我們答應了,但從沒見過那五分錢。
我們從萊博威茨太太那裡得到湯,從敏妮。麥克阿多利那裡得到土豆泥,她們還教我們怎麼照看雙胞胎,怎麼洗他們的屁股和髒得一塌糊塗的破尿布。萊博威茨太太說的尿布,被敏妮叫做尿片,不過她們叫什麼都沒關係,反正是被雙胞胎糟蹋得一塌糊塗了。要是媽媽待
在床上,爸爸出去找工作,我們就可以整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們可以把雙胞胎放在公園的小秋千上蕩他們,直到他們餓了,開始哭鬧。那個義大利人在街對面招呼我:嗨,弗蘭基,過來。過街時小心點,雙胞胎又餓了吧?他給了我們一點乳酪、火腿和香蕉。可是,自從做了那個鳥朝庫胡林吐血的夢後,我就再也不吃香蕉了。
那個義大利人說他叫迪米諾,還說櫃檯後的那個人是他妻子,叫安琪拉。我告訴他安琪拉是我母親的名字。別開玩笑了,孩子,你母親叫安琪拉?我不知道愛爾蘭人也有叫安琪拉的。嗨,安琪拉,他的母親也叫安琪拉。她微微一笑,說:那不錯嘛。
迪米諾先生問我媽媽和爸爸的情況,還問誰給我們做飯。我告訴他,是萊博威茨太太和敏妮。麥克阿多利給我們吃的。我還告訴他關於尿布、尿片以及它們髒得一塌糊塗的事。他笑了:安琪拉,你聽見了嗎?感謝上帝,你是義大利人,安琪拉。他說:孩子,我要跟萊博威茨太太談談,應該讓親戚照顧你們。你見到敏妮。麥克阿多利的話,讓她來見我。你們這些孩子要變成沒人管的野孩子了。
兩個大塊頭女人站在門前。她們問:你是誰?
我是弗蘭克。
弗蘭克?!你幾歲了?
我快五歲了。
你長得可沒有五歲的孩子那麼大,是吧?
我不知道。
你媽媽在嗎?
她在床上。
這麼好的大中午天,她在床上幹什麼?
她在睡覺。
噢,我們進去,我們必須和你母親談談。
她們從我身邊閃過,走進房間。耶穌、瑪利亞和聖約瑟啊,聞聞這地方的味道。這些孩子都是誰?
小馬拉奇跑過來,朝這兩個大塊頭女人微笑著。他一笑就露出那潔白整齊的牙齒,還有那藍得發亮的眼睛和粉粉嫩嫩的面頰,這讓兩個大塊頭女人的臉上也有了微笑,我很納悶,她們和我說話時,為什麼沒有微笑。
小馬拉奇說:我是馬拉奇,這是奧裡弗,這是尤金,他們是雙胞胎,站在那裡的是弗蘭基。
褐色頭髮的那個大塊頭女人說:好,你一點也不怕羞,是嗎?我是你母親的表姐菲洛米娜,這是你母親的表姐德莉婭。我是弗林太太,她是福圖恩太太,你們就這樣稱呼我們吧。
仁慈的上帝呀,菲洛米娜說,雙胞胎竟然光著屁股,你們家裡有他們穿的衣服嗎?
小馬拉奇說:他們身上都是臭屎。
德莉婭大吼:瞧瞧,都發生了什麼?嘴巴就像是臭水溝,跟著一個北佬父親,也難怪他們變成這樣。不要用那個詞,那是個不好的詞,是個罵人的詞,用那樣的詞你會下地獄的。
地獄是什麼東西?小馬拉奇問。你馬上就會知道的,德莉婭說。
兩個大塊頭女人同萊博威茨太太、敏妮。麥克阿多利一起坐在桌子旁,菲洛米娜說,安琪拉的小寶寶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她們全聽說了,你一定想知道他們拿這個小嬰兒的屍體幹了什麼?難道不是嗎?大家都在猜,可湯米。弗林一清二楚。湯米說,北佬馬拉奇拿那個嬰兒換了錢。錢?萊博威茨太太問。是的,菲洛米娜答道,錢。他們要各種年紀的屍體做實驗,等他們還給你時,屍體已經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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