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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發生了分歧。
白崇禧認為,武漢地區的日軍分駐在長江兩岸的江南、江北,由於佔領的面積大,必定要分散兵力。敵人要想進行大規模作戰,只能抽出一半兵力,而且持續作戰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如想消滅敵人主力,最好採取且戰且退的戰法,將敵誘至衡陽一帶殲滅之。他還認為,如果在衡陽一帶殲敵,我軍駐幕阜山、九嶺山的部隊西進,駐湘北以西的部隊東進,即可截斷敵人陸上交通和水上退路。而且,我軍駐武漢以北的第五戰區、南昌以東的第三戰區,可以配合進行牽制作戰。
薛嶽的主張卻不同,他認為在湘北地區作戰為好。他的理由是:一、我軍在湘北有15個軍兵力可參戰,第五戰區不需要參戰,僅自己的九戰區投入,兵力就足夠對付;二、我軍熟悉湘北的地形,可進可退,行動自由;三、湘北水多山多,敵人機械化兵團行動受限,相反,衡陽是平原地區,適合敵人機械化兵力作戰,同時廣州的安藤利吉的第二十一軍部隊,可以北上衡陽,直接配合南下的敵人與我作戰。
就在白、薛二人發表意見時,陳誠久久地盯著地圖,一邊聽他倆的分析,一邊思考著。最後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他同意薛嶽的方案,還為這個方案總結為八個字,這就是:後退決戰,爭取外翼。
白、陳離開長沙後,薛嶽看到了一份來自武漢地下工作者送來的情報,情報說日軍第十一軍司令部準備在9月底進攻宜昌。經過周密的思考和反覆的論證,薛嶽認為這是敵人搞的聲東擊西陰謀。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在部署兵力時,他還是作了適當的準備。湘北、鄂南、贛北都要兼顧,重點放在湘北。他的作戰指導大綱定為:
(1)湘北方向逐次抵抗,誘致敵於長沙附近地區,包圍殲滅之;
(2)贛北方面及鄂南方面側擊或圍攻敵軍而擊破之,以利於我主力方面作戰。
在兵力使用上,將第十九、第三十兩集團軍,部署於贛北的高安、奉新、靖安、武寧、修水地區;將第十五、第二十七兩集團軍,部署在岳陽以南的新牆河和湘鄂、贛邊界的幕阜山區,及汨羅江南北兩岸;將第二十集團軍部署在湘江以西洞庭湖以南地區;將第七十軍放在長沙附近,作為戰區機動部隊。
方案上報重慶,不料重慶的回電要薛嶽放棄長沙。電報說,保衛武漢,武漢沒能保得往,保衛南昌,南昌也丟了,所以,長沙是保不住的。與其空提口號欺騙人,不如放棄長沙,將主力放在鐵路兩旁,敵進攻時逐步抵抗,逐步後退,退至株洲、瀏陽、醴陵地區。
十分自負並自信的薛嶽,掂量著代表蔣介石意圖的這份回電,考慮後拿起電話,與陳誠通了電話,說出自己的意見,他強調說:“我的方案部署是根據任務、敵情、我情、地點、時間五行確定的,我是有充分理論根據的。俗話說,五行不定,輸得乾乾淨淨。我還是那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叫我當第九戰區司令官,我就要憑我的腦袋辦事,指揮打仗。別人的腦袋畢竟是別人的,代替不了我薛嶽。如果我整天用別人的腦袋說話辦事,那還要我薛嶽幹什麼呢?一個人的精華在腦袋,在靈魂,沒有腦袋就沒有靈魂,沒有靈魂的人算什麼人?長沙不守,軍人的職責何在?”
陳誠明白,重慶的這份回電,多半代表了白崇禧的意圖,是他說服了蔣介石接受了他的意見才發的這份電報,於是說:“其實,你的方案也兼顧了重慶的意圖嘛,兵力放在武漢以南以西,處在可東可西可南的機動位置,是以靜觀動,以不變應萬變的方案,我看可以拭目以待。”
薛嶽本來就對自己的方案充滿了自信,聽了陳誠一番話,心如鐵、意如鋼的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他準備在湘北同敵人大幹一場。
日軍在攻佔南昌以後,國內政局發生了變化。平沼內閣僅執政了七個月就垮臺了。阿部信行內閣上臺後,希特勒以閃電戰術進攻波蘭。接著,英法宣佈與德國進入戰爭狀態,阿部信行利用歐洲戰爭全面爆發之際,狂稱要全力解決中國事件。為了達到此目的,阿部信行同陸軍部協商,撤銷了原華中派遣軍番號,在南京成立了中國派遣軍司令部,西尾壽造任總司令,坂垣徵四郎任總參謀長,由中國派遣軍司令官統一指揮在華日軍的行動。西尾壽造和坂垣徵四郎分別從日軍教育總監和陸相的位置上下來,他倆提升後,都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決心,都想打一個大勝仗向天皇報喜。他們想打的這個大勝仗就是進攻長沙。兩人聯合向岡村寧次下達了《江南作戰指導大綱》,明確規定第十一軍出動三個師團,於贛北牽制,兩個師團及兩個支隊向湘北進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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