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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到底是誰?”
段沉看著於江江。也許他還想說什麼,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失望地轉身,背影落寞地離開。
路燈璀璨,點燃了夜幕的深沉。段沉的背影在街面上時明時暗,於江江看著他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消失。心裡有點空落落的。像有人用快刀把她胸腔裡一直跳動的心臟挖走了。挖得時候是麻木的,那種五臟俱焚的疼痛感是從胸腔裡已經空蕩蕩才開始的。
於江江喉頭有點哽,帶著明顯的哭腔,委屈和遺憾像潮水一樣,將她的理智、原則全都淹沒。她知道女孩應該在男人面前留有高傲的姿態,不然在感情裡二人的關係就會失衡,可是這一刻,她只想誠實地表達自己的內心,什麼博弈什麼狩獵她都忘了。她大聲地對著段沉的背影喊著:“我想要的那個人,和我有一樣的夢想,走一樣的路,看一樣的世事變遷。我把你當做我想要的那個人,以為我們的未來會一起走。我想知道你的過去將來,我錯了嗎?”
段沉緩慢的腳步停了停,他聽於江江一字一句說完,良久,他只淡淡說了一句:“我想要給你的是我人生剩下的五六十年。我和你一起走過的路,都會成為我人生的過去。我以為,過去,應該是一起走過去的意思。”
“……”一起走過去,走到哪裡都不算盡頭,不到死亡就沒有終點。亡命之徒的愛情觀,卻也是最契合於江江的愛情觀。
於江江不記得那天她是怎麼走過去的。
隱隱中似乎有一種力量吸引著她。遠遠的段沉像解不開的宇宙黑洞一樣,將她吸了進去,她只是本能地向他跑去。
月光盈盈,紅塵斑斕,於江江覺得每一步都跑得那麼踏實。她像一顆被髮出去的子彈,此去,便無法回頭。
她是“撞”到段沉背上才停下來的,像只八爪魚,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完全不顧女孩的矜持。
她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不能讓他走,今天如果放他走了,他們就再也不能一起走了。
“你別走。”於江江甕聲甕氣地把臉埋在段沉緊實寬厚的背後,軟弱地祈求:“別從我的生命裡消失了,我一個人害怕。”
段沉就這麼任由於江江抱著,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的呼吸有條不紊,體溫溫暖怡人,也有點熱。
空氣中那些緊張凝結的分子漸漸舒展。兩顆原本護得死死的心,終於在此刻開始卸下防備,漸漸靠近。不再抵抗命運,不再迷信歷練。只是循著自己的心,走在時間的尖刀上。過一天是一天,不死就是賺了。
良久,他噗嗤笑了一聲,彷彿兩人不曾爭執:“別咒我,我還不想死。我這麼逆天的人,誰消失了我也不可能消失。”
“……”
段沉剛送於江江到家,掉頭回家。路上想給她打個電話,結果想起來自己一氣之下把電話給砸了。
至於那會他為什麼砸電話,回想起來,大概是不砸電話他就要忍不住砸她了。她說出“普通朋友”四個字的時候,他真的很想上去掐著她的脖子問問她,有那個普通朋友像他這麼掏心掏肺?
一路回來於江江臉紅撲撲的像個蘋果,一貫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第一次全程含羞,話都不說。段沉見她樣子有趣,時不時伸手要去握她的手,都被她粗魯地開啟。
段沉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說起自己的家世,那是他一貫逃避的話題:“我沒有爸爸。我是個私生子。段曼云為了離開大山,勾引了到山裡支教的老師。然後有了我。結果最後她知道那個老師根本不打算回城,就和他拜了。至於我,大概是月份太大了打不掉吧,不然她不可能會要我。”
段沉輕描淡寫,像在描述別人的故事一樣說起自己的身世。用的字眼全是涼薄冷情,十足不堪的。他形容自己就像再形容一件不受歡迎的垃圾。於江江聽了兩句就覺得聽不下去。
“不要這麼說自己。”她想了想,安慰他道:“禍害也有禍害存在的意義。”
段沉被她逗得直笑:“也許吧。我就是我,存在即合理。”
“段總……就是你媽媽……我總覺得不是這樣。一個女人年紀輕輕帶著孩子,怎麼可能沒有愛,如果完全沒有,她大可把你丟給男人,甚至根本不管你的。”
段沉自嘲地一笑:“是的,我該感激她對待親生兒子還有幾分人性。”
“……”於江江被他這副明明在乎的要死卻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急得抓耳撓腮:“你就不能不這麼說自己嗎?”
“哈哈。”段沉笑著:“別為我難過。我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