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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洗呢?尹福有點猶豫。
一陣風飄來,昨晚見到的那個書童紫茗瀟灑地走來。
“想洗臉嗎?”他嘻嘻笑道。
尹福上下打量著這個少年,他穿著一身古銅色袍子,繫著一條淡藍色腰帶,腳蹬一雙薄底快靴。
尹福端詳著他那張娃娃臉。
撲通一聲,紫茗跳了下去。
尹福站在井邊,一探頭。
一潑水正好擊在臉上,涼絲絲的。
“洗得痛快嗎”紫茗在井下喊。
“調皮鬼”。尹福叫道。
又一潑水擊來,尹福滿臉是水。
尹福連忙退到一邊。
一團衣物似的東西捲了上來,紫茗笑嘻嘻跳到尹福面前。
“你服侍的那個公子是誰?”尹福問。
“你這個偷聽鬼!”一陣知聲遠去了,紫茗消逝在樹叢裡。
尹福回到木魚庵,大雄寶殿內,尼姑們正在唸經,顯得那麼虔誠。
只有木魚有節奏地敲著,聲震殿宇。
晚上,尹福又來到那個後院,只見秀士與紫茗正在談論什麼。
尹福隱到房上偷聽。
秀士說:“我談劍,你論槍,哪個說得有訛,就罰他在屋外站一夜。”
紫茗點點頭,笑道:“那麼誰來做裁判呢?”
秀士微微一笑:“自然有,還不止一位呢!”他咳嗽一聲,說起來:“劍術在我國,源遠流長,早在石器時代向銅器時代過渡時期,就有了劍器的發展。書籍《黃帝本紀》記載:‘帝採首山之銅鑄劍,以天文古字師銘其上。’周秦時期,《孔子家語》載:‘子路戎服見孔子,仗劍而舞。’在盛行佩劍器之風的周代,有舞劍的教育規定,仗劍而舞的風尚,當不會只是子路而已。同時擊劍蔚然成風。《莊子?說劍篇》載:‘趙王喜劍,劍土夾門而客三千餘人,日夜相擊於前。’在趙國一次連續七天的擊劍比賽中曾死傷六十餘人;吳國由於好擊劍,許多百姓的身上臉上都經常有劍傷創瘢。”
紫茗笑道:“吳國可稱得上是劍國了。”
“秦時曾稱劍為‘持短入長,倏忽縱橫之術。’兩漢時期,劍術名手輩出。漢初的曲城侯張仲就是‘以善擊刺,學作劍立名天下’的劍術家。‘淮南賢士八公’之一的雷被,也是一位著名劍術家。北魏曹丕好擊劍,他聽說奮威將軍鄧展能空手入白刃,便與之較量。酒酣耳熱,方食竽蔗,便以為杖,下殿數交,三中其臂;幸虧用蔗當劍器,不然的話,鄧展定要受到傷害。以後宴樂必舞,‘樂飲酒酣必自起舞’的習俗風靡一時,晉代尚清談玄理。但‘爭騎乘之善否,論弓劍之疏密’,喜好劍術的遺風猶礅。阮籍在《詠懷》一詩中吟道:‘少年學擊劍,妙伎過曲城。’晉代的集體劍術,舞練起來尤為壯觀。傅玄在《短兵篇》裡這樣描述:‘劍為短兵,其勢險危,疾逾飛電,迴旋應規,武節齊聲,或合或離,電發星鶩,若景若差,兵法修象。軍容是儀。’唐代,劍術遍及朝野,詩人李白少年學劍術,經常酒酣舞長劍,‘三杯拔劍舞龍泉’,伏劍而舞。詩人白居易、王昌齡等人也都喜愛劍術。畫家吳道子在天宮寺作畫時,由於廢畫已久,精神頹靡。特地把將軍斐$請來舞劍鼓氣。結果奮筆立成,若有神助。書法家張旭觀公孫氏舞劍,草書而得其神。寧代,鑑於外患之烈,重視講武之禮並不亞於前代。士人之中流傳著‘中夜聞雞,劍光正燭牛鬥’、‘論詩說劍’。著名詩人陸游就是‘十年學劍勇成癖’、‘少攜一劍闖天下’、‘負琴腰劍成三友’,把劍當做至交。宋真宗以後,懼怕民眾尚劍,使劍術由擊劍轉為舞練。”
紫茗插嘴道:“皇帝老兒怕老百姓造反,自然怕劍在百姓手裡。”
秀士又繼續說道:“元、明、清以來,由於元、明清兩代屢禁民間私藏軍器,‘教人兵藝,仗之’,‘學習拳棒,有禁’,劍術在民間趨向銷聲匿跡;明代雖武風興起,劍術也衰退下來。民間練武遭禁,但從明代流傳至今的仍有太極劍、青萍劍、峨眉劍、醉劍、雙手劍、武當劍、綿劍等,大致可緊納為工、行、醉、綿四類劍,工劍,形健骨遒,端莊勢整,一招一勢,端端正正。行劍,流暢無滯,揮霍飄灑,多行勢而少停息。醉劍,恣意揮舞,乍徐還疾,忽往復收,形如酒醉。綿劍,柔和蘊藉,緩緩不斷,自始及終,綿綿相連。”
秀士說完,呷了一口清茶,笑著對紫茗道:“現在該你說槍了。”
紫茗眨巴眨巴眼睛說:“槍,素有百兵之王的美譽。《長槍說》中說:‘槍乃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