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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蘭子將自己深深地陷入沙發裡,茶杯放回擺在膝上的托盤,接著開始述說今天早上在“紫煙”發生的怪事。
聽到她描述那名神秘女子逃走的場景時,不知為何,我感到背脊一陣冰涼。
“然後呢?”
“然後教授與三峰老師就飛奔過來了,連傘都沒撐呢!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冷還是怎樣,兩人都一臉蒼白。”
“也可能是因為害怕才臉色蒼白吧!”
“或許吧!三峰老師說到他抓住那女子的手臂時,還不停地發抖。”
“他說那女子的嘴角有血,是嗎?”
“嗯,根據他的描述,那女子的眼睛就像骷髏一樣,是黑色的凹洞,面板像塗上了鉛粉,白得可怕,一道血跡就從她鮮紅的唇角流下。”
“真令人難以置信,他的形容就好像那女子是個幽靈。其他三人都沒看見她的臉嗎?”
“都沒有。”蘭子微微頷首,“好像是因為被頭巾遮住,所以沒看到。”
“不過,她是說‘久月’吧!而且還提到二十四年前的事件,這未免也太久以前了,真是奇怪……蘭子,關於那件事,你知道些什麼嗎?”
“不知道,我從沒聽說雅宮家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我想了想人在廚房的雅宮絃子。
“那個幽靈似的詭異女子在提到殺人事件發生的地點時,是說‘雅宮家’還是店名‘久月’?”
“店名。”
“雅宮家的料理旅館停業很久了,那女子既然知道店名,我想,她應該不是外人。”
“我也有同感。”蘭子點點頭,一頭柔軟的鬈髮也隨之晃動。
在我們家,只要提到雅宮家,總是習慣用“久月”這個店名來稱呼,換言之,當我們提到雅宮家發生的事,總會說“久月”如何又如何,但這也是因為我們家與雅宮家是親戚,一般人並不會這樣稱呼他們。
“對了,那女子真的就像教授他們說的,一離開‘紫煙’就突然消失了嗎?”
“不。”蘭子抬高視線,否定地說,“那根本不是什麼難解之謎,她並沒有消失。”
“怎麼說?”
“很簡單,因為有一輛沒熄火的車子就停在外面等她。她不過是坐上那輛車迅速離開,所以從門口延伸出去的腳印才會只到人行道。”
“什麼嘛!”我感到有點失望,“一則詭異的怪談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現實?”
“在這種情況下,停在外面的車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女子自己開來的,二是由別人駕駛的。如果是後者,還必須調査一下是自家的車、計程車或租來的車。”
“三峰老師沒發現那輛車嗎?”
“如果是車子,大概只要十秒,就能跑三百公尺的距離,差不多是離開旭日路抵達車站前的圓環附近。從三峰老師被那女子推倒到爬起來追上去,應該花了不少時間,而且中間又忙著澆熄火爐的火,再加上外面下雪,視野應該很差,他又只注意搜尋穿和服的女子,而非車子,找不到人也是理所當然。”
“說得也是——”
我們察看地圖後發現,車站到旭日路的距離還不到八百公尺。由於“紫煙”的位置大約就在旭日路中央,因此就如蘭子的計算。
“其實我已經打電話去計程車行問過了,國立市內的計程車行只有兩間,我先打去我們平時叫車的那一間,沒想到竟然真的被我猜對了。果然有一名司機曾載過一位穿和服的女子。”
“司機有看到那個人的臉嗎?”
“很可惜,據說也是因為被頭巾擋住,所以沒看到。”
“這麼說來,她是故意將臉遮起來……那她又是從哪裡上車,在哪裡下車?”
“她在車站剪票口外的計程車招呼站上車,沿大學路直走到桐朋學園那裡的十字路口,然後向東轉入三小路,從三小路往北,最後在旭日路上的‘紫煙’門口下車。在她從‘紫煙’出來後,司機又按照她的指示回到國立車站。司機說她付了車資,一下車就直接走向售票處。”
我在腦海中描繪出國立市的地圖,想像計程車行駛的路線。從車站往正南方前進,接著轉向東邊,再往北走一點點,最後朝西北方回到車站,途中則在“紫煙”短暫停留。但是,平時從車站要到“紫煙”,只要走旭日路,一下子就到了,換言之,她是為了某個原因刻意繞遠路。
“就算加上在‘紫煙’發生的事,整趟路程從頭到尾頂多也只有二十分鐘,真是讓人抓不著頭緒。”蘭子將耳際的鬈髮往後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