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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之下,禹碎夜心中隱隱不安。
略一猶豫間,水依衣已迅速與她拉開距離,禹碎夜想到自己潛入思過寨數年,又怎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蕢?此念一起,她暗一咬牙,繼續追蹤而去,只是所有的神經都已繃得極緊,一有異常,立可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但擔心的異常情況卻遲遲未出現,水依衣依舊在她視野所能及的範圍內,而“笑姐”則一時未再露面。不知為何,異常之事遲遲沒有發生,反而讓禹碎夜焦躁不安,正心神不定間,身後突然傳來“啪”地一聲輕響,禹碎夜一驚,驀然轉身,卻見樹影婆娑,毫無異常。
再回首,水依衣卻已無影無蹤了。
禹碎夜心中一沉。
她的目光迅速四掃,眼見二丈開外有一塊草地,約三丈見方,心中暗鬆一口氣,當下悄然提聚內力,驀然而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如驚矢般掠向那一片空草地。
她相信只要立足於空草地之上,對方要突襲她就困難得多,只要能設法再糾纏拖延對方一段時間,一旦父親禹詩攻陷思過寨,那時急於脫身的就不是她,而是水依衣她們了。
禹碎夜身在空中,就做好了應付極可能會出現的攻襲,但直到她雙足踏於草地上,仍無任何攻擊出現。
禹碎夜第一次感覺到雙腳踏實於土地上竟是一種幸福!
草地鬆軟,充滿彈性,地上的草已有些發黃,還沒能蓋過她的膝蓋。
禹碎夜相信還沒有人能夠在二丈外對她構成致命的威脅!
她的心情略略放鬆了些。
就在這時,她聽得“咯咯”之脆笑聲,水依衣從她正前方的一叢低矮楓樹後緩步走出。
禹碎夜心念一轉,喝道:“你怎敢擅自闖入思過寨禁地?”
水依衣微微一笑,道:“恐怕你不是為此而追蹤我們姐妹二人吧?思過寨的人不瞭解你,但我卻知道你是風宮中人!”
禹碎夜也不辯解,道:“舞陽被殺,是否是你所為?”
水依衣道:“我不明白在這種時刻,你怎會突然對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備加關注?哦,是了,想必你是想藉此拖延時間,對不對?其實風宮能否攻佔思過寨還未可知,你這點小小伎倆,多半是派不上用場了。不過因為奪得密匣心情不錯,我就告訴你真相,舞陽的確是我所殺,因為他在尋找杜繡然的時候,我恰好在杜繡然的房中,那時的我身為婢女,私自出現在她房內,自是有目的,此事一旦被撞破後傳開,我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而且性命多半不保,所以我不得不殺了舞陽。舞陽大概不會想到在思過寨內,還隱有重重殺機,所以他無絲毫防範。”
“但他的身上沒有傷口,而且又未中毒?!‘’禹碎夜道,她這麼問,並非好奇,而是正如水依衣所說,是為了拖延時間。
“你問得太多了。”水依衣道:“要明白這一點並不難,因為很快你就會親身體驗到。在你死後,你的身上也不會有任何傷口。”
禹碎夜目光一寒,道:“你自忖能如此輕易擊敗我?”
“不是擊敗,是取你性命!”說話的不再是水依衣,而是水依衣身後林中隱著的女人。
禹碎夜“鏘”地一聲拔劍在手,冷聲道:“你們一起上吧!”
“就憑你,也配讓我們姐妹聯手?”樹林後的聲音冷若冰霜。
禹碎夜再不多言,全神提防對方的攻襲。
水依衣靜立原地,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這反而讓禹碎夜更加深了警惕。
第五章 瞬間斃敵
水依衣的嘴角處忽然浮現出一抹淡淡地、奇怪地笑意——也就在這時,禹碎夜聽到了“沙沙”之聲,聲音很輕,卻十分密集,如同春蠶吞食綠葉,如同秋風撫動枯草……
禹碎夜目光一閃,瞳孔漸漸收縮。
她赫然發現身前的秋草自遠而近不斷倒伏,“沙沙”之聲正是草葉倒伏時發出的聲音。
秋草不斷倒下,並向禹碎夜這邊延伸,情形甚為詭異。
終於,禹碎夜看清了壓伏秋草的是積於地上的雨水!地上的積水正向她這邊流淌過來,水流所過之處,亂草紛紛倒伏。
積水是由水依衣那邊向禹碎夜這邊快速浸至,但禹碎夜這邊的地勢本來比水依衣那邊要高!
禹碎夜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正以不可抗拒之勢向自己的靈魂壓迫而來,她手中的劍握得更緊。
水流越來越快!
禹碎夜的瞳孔收縮如一枚可以錐破一切的釘子,她握劍的手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