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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放到現在應該也屬於療養旅遊勝地。悅般使者朝貢之外還帶了一名宣稱有法術的人,能夠將人割破血脈,放血數升,然後用藥草治療,一會兒便能止血,再養個一個月,就能恢復正常,連瘢痕都不會留下。拓跋燾下令從監獄裡帶一些死囚按照使者的說法進行試驗,果然不假。拓跋燾見有這麼好的藥草,便問使者哪裡能採到。使者神秘一笑,說:“奧妙之處在於我們這位法師,而不在於藥草。這種藥草,在中原各地的名山中都能找到,陛下可以派人依樣去尋,然後由法師傳授醫治的法術。”拓跋燾徹底拜服,對悅般國使者的言語深信不疑(神秘主義的東西自古而今都是一脈相承,很多特色千年不變,上至九五之尊,下至平頭百姓,都有可能成為它的崇拜者。君不見悅般國使者的這些宣傳手段,今天還被許多人用來“發財致富”)。他下令全國戒嚴,準備出兵討滅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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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崔浩之死(1)
北魏這場對柔然的進攻,在事後看來,基本上還是“雷聲大,雨點小”。但從拓跋燾的所作所為中,我們卻可以推測,他是有心直搗漠北,與柔然拼個魚死網破的(當然多半時候還是有信心保證網不破)。這一點首先可以從當年宣佈戒嚴看出來,拓跋燾要保證後方無事,才敢大軍出動,可見規模不小;以前的北伐,皇太子都是要駐守國都平城的,而太平真君九年的北伐,太子拓跋晃卻跑到漠南的行宮,朝見拓跋燾,隨軍一同北上;並且,拓跋燾連續兩年三次用兵,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的征戰密度。
第一次用兵在當年的冬天,北魏大軍向北挺進沙漠,遍尋柔然蹤跡而不得,最後到達漢朝征討匈奴時留下來的受降城(今內蒙古烏拉特後旗烏力吉境內)。天氣寒冷,行軍困難,魏軍便將攜帶的糧草囤積於城內,在城中留了些守兵,就撤退了。
轉年開春,拓跋燾回到漠南,大宴群臣。大約是浸沐於席間大臣們的一片阿諛之詞中,拓跋燾忽然志氣昂然,不甘心於前一年的徒勞無功,下令再度北伐,大軍分為三路:高涼王拓跋那走東路,略陽王拓跋羯兒走西路,拓跋燾本人則與太子一起過涿邪山(今蒙古戈壁阿爾泰省阿爾泰山東段),北行數千裡。這個氣勢很嚇人,柔然可汗吐賀真聞風而遁,拓跋燾的連續第二次北征又未果。
拓跋燾並不罷休,他分析了最近幾次北伐的得失,總結出教訓:每次都把局面搞得太大,沒到柔然腹地就把人家嚇得半死,這怎麼能達到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的目的呢?他吸取教訓,在緊接著的這個秋天第三次發動北伐,這一次,他只讓拓跋那和拓跋羯兒率領少數精兵,分別從東路和中路北上。吐賀真果然接招,他以數倍於魏軍的柔然精兵迎戰,包圍了拓跋那的軍隊,包圍圈綿延幾十裡。
拓跋那全無懼意,命令士兵深挖戰壕,堅守待機。雙方相持多日,吐賀真每次出陣挑戰,都被拓跋那擊退。柔然人多勢重,竟佔不到半點便宜,吐賀真漸漸感到恐懼,越想越覺得魏軍必有後援,這麼下去自己要倒黴,就主動解圍,連夜逃走。拓跋那帶兵追趕,九日九夜,窮追不捨。吐賀真對自身的戰鬥力沒信心,棄了輜重,翻山越嶺沒命地跑。拓跋那得了輜重,不再追趕,回軍會師。另一路的拓跋羯兒也收編了柔然的牧民和牲畜,數百萬之多,全部帶回北魏。
太平真君九年到十年(公元448年至449年)連續對柔然的用兵,最後還是沒能徹底消滅柔然上層勢力,柔然可汗依然存在,但卻在最後一次戰爭中有效地獲取了柔然的資源和財產。史載“自是柔然衰弱,屏跡不敢犯魏塞”。嚴格地說,應該是柔然的勢力重心西移,更多地與西域諸國發生衝突,而不敢來招惹東方的這個霸主了。
拓跋燾壓制了柔然,西南的吐谷渾也被他打得抬不起頭,得意之餘,想的當然是如何功高蓋世,青史留名了。早在消滅北涼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他讓崔浩擔任監秘書事,命他召集一堆漢族文人高允、張偉等共同為魏國修國史。修史本是漢人的強項,試問古往今來,天下諸多國家,又有哪個有中國的史籍那麼連續和完善呢?崔浩也是當仁不讓,覺得這種任務就該由他來領導完成,很爽快地接手過來。
其實崔浩見識雖廣,文筆卻不咋樣,執筆的工作多由手下的文人來做,他只負責總結折中的工作。然而很多鮮卑貴族仍把崔浩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崔浩在不少問題上都傷及了他們的切身利益(尤其是滅佛的那次),這次又要對他們的先世品頭論足,怎麼受得了。可是又沒法子,皇上這麼信任那些漢族讀書人,自己呢,打仗雖然很牛,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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