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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突然安靜下來,就連燭芯細微的燃燒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愣忡了好半天,瞿瑞謙才僵硬的挪起步子,向後一步一步退去,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任何一絲溫度,只是冰冷的,麻木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不能像人一樣的活著,還不如死了。”聽到男子離開的腳步聲,月月忽然沉聲說道。
遠離的腳步猛然一頓,隨後再次沉重的落下抬起。
補血的藥物、食物,三餐輪換著送了三日,第四天一早,滿面春風的青碧便推開了月月的房門。
呼——,一陣冷風追著青碧的腳步進入房間,直吹得地上盛火的銅盆發出一陣刺耳的嘶鳴。
“恭喜郡主,今晚您就可以離開這個陰冷的囚籠了。”青碧從侍衛手中拎過食盒,親自為月月放在桌上,身子卻始終在侍衛的保護下,與月月隔出一段安全距離。
“怎麼。女皇等不及了?”月月眉梢一寒,悽然冷笑道。她預料的沒錯,既然女皇冒險來到了傲天,那就不會再費二遍事將她帶回至堯處理,這不,才三天,終於下對自己下狠手了。
“陛下等了半月早就等不及了,若不是你受傷失血,只怕三日前就……”青碧捂著小嘴,故意將後面的聲音拉得老長。
“好,很好……”月月面無表情的應了兩聲,然後端過桌案上一杯溫涼的香茗,抿了兩口,拉過食盒,一樣一樣的擺了出來,也不顧周圍守了七八名鐵騎侍衛,若無其事的享用起來。
“郡主殿下慢用,日落之前奴婢會親自來接郡主上路,奴婢先行告退了。”看著一臉坦然的月月,青碧的臉色白了一白,然後退著身子。故作恭順地離開了木屋。
呼啦一下,滿屋子的人就全部退了個清靜。
已然送到唇邊的食物卻再也無法向前,月月臉色一暗,只覺得胃中一頓翻滾,放下碗筷就奔到恭桶旁邊,才剛吃下去的幾口飯食,頃刻間便嘩嘩地吐了乾淨。
連續四日了,吃什麼吐什麼,稍微聞點兒葷腥味兒便會嘔個天昏地暗,恨不得將腸子都倒出來。
身上沒有發冷的跡象,應該不是受了風寒,不過,就算此時真遭了什麼病又能怎樣?反正這條命也過不了今晚。月月這樣想著,嘴角不由得盪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剛要探向脈息的手指也跟著收回到了身側。
“幹什麼的?”守在門外的侍衛好像又攔下個什麼人。
“給郡主送藥。”男人的聲音很低很沉,好似在掩飾什麼。
“嗯?郡主的藥不都是陳院判親自送的嗎,你是誰,怎麼看著眼生。”伍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這個有點駝背的年輕小子,不禁揉起了下巴上的拉碴鬍鬚。
“院判大人被陛下叫去問話了,小人是上個月才到太醫院報道的司藥。”年輕人垂著臉,回答道。
“你們兩個,跟著他進去給郡主送藥。”伍長點了兩名鐵騎護衛,吩咐一聲,便讓開了道路。別說一個駝背的年輕人,就是傲天大軍當前,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鐵騎也不在乎,兩個人,一個還拖累條傷腿,成不了事的。
外面的對話。月月聽得一清二楚,雖然找不出什麼破綻,但是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絲僥倖。於是,在來人推開房門的一瞬,月月的目光就盯上了他的臉上。
“郡主殿下,請服藥。”年輕人從食盒中端出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湯藥,恭恭敬敬地放在桌案上,然後垂手站在月月對面,眼光則盯向自己的鞋尖,一副標準的下人姿態。
到底是她想多了。眼前的男子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不僅如此,聽辯氣息之後,月月甚至可以確認這個男子連半絲內力都沒有。
瞄著那半碗黑呼呼的湯藥,月月真是又恨又無奈,三天了,她竟然什麼辦法也想不到。
“郡主殿下,請服藥吧。”跟進來的一名鐵騎侍衛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喝吧,不喝這些人是不會讓她清靜的。想到這兒,月月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端起碗,咕咚兩口喝了個乾淨。
“謝郡主,謝郡主,謝郡主。”年輕人很有禮貌。見月月沒有為難自己,竟然連聲謝了三次。
“趕緊收拾了,出去吧。”鐵騎冷冷地一發話,男子立刻收拾好藥碗,在兩名鐵騎的看護下離開了房間。
月月坐靠在椅背上,望著男子離開的身影,不禁眯起了眼睛。
是誰派他來的?難道慕容雲海找到自己了?直到湯藥入口,月月才察覺到異樣,今日的湯藥除了補血的藥材之外,還加了幾味重藥,雖然不要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