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他們。幾個人搖頭示意沒事,餘光忍不住偷瞟王曼。我拍著額頭說:“忘了給你們說一聲,抱歉。”
王曼發白的臉色上貼著一張黃紙,坐著幾個小時不動,任誰看到都滲的慌。
我拉著王曼到骨灰盒前燒了高跟鞋裡另外半張黃紙說:“大娘,天亮了,您該醒醒了。”說著,又撕掉王曼臉上的紙,王曼抽搐著往地上倒,我趕緊摟住她喊:“王曼,該醒了。”
王曼遲疑片刻醒過來,動了幾下白皙的鼻子,嗚的哇哇大哭。她真被嚇慘了!
大娘心情似乎很好,圍著骨灰盒轉悠。涼氣慢慢擴散,旁邊的人好像也感覺到了冷。
我讓劉老頭帶著人去燒納妾文書的房子里布置喜堂,那間廳室房子是劉老頭剛養龔文畫的時候買的。等一行人離開,我安慰王曼好久,她才穩定情緒。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真服了關鈴的眼光,王曼被鬼附身後,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腰不疼腿不酸的,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害怕加肚子餓。
“才不。”
王曼狂吃著劉府準備的飯菜,化害怕為食量。我說:“那行,快點吃,吃飽了好上路。”
“噗!”
她一口飯噴了好遠,謹慎的說:“再讓鬼上身,我要轉正加工資。”我說:“好,關鈴不要你,我要。”看到她詭異的眼神,我連著咳嗽兩聲又說:“等吃飽了,我們去找被車撞死的模特。”那女的看著像模特,跟著劉老頭兒子去大城市後真成了模特。
丁字路口兩旁長著大白楊,夜風吹的樹葉嘩嘩響,有點像嬰兒拍手掌發出的聲音。
探明龔文畫在這裡,我含著銅板,雙腳踩著冥幣,在遠處等著。王曼蹲在路口哆嗦的燒紙,嘴裡唸叨:“咱們也算相識一場。你喜歡大手大腳的花錢,我給你多燒點……”
帶火的錢越飄越高,我感覺有東西出現,立刻跑過去拿著打溼的毛巾在空中亂抽。在鬼眼中,我就是鬼,水通陰沾錢,我這是在搶劫。
寒意衝過來,裹在我身上,我轉頭就跑。跑出二百多米,寒意好像被什麼束縛著,扯離了我的身體。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被車撞死,成了地縛靈,這下難搞了。”
地縛要麼被超度,要麼找替身,不然很難離開死的地方。
想了一會,我取出鞋子裡的冥幣,吐掉出銅錢,回去拉走王曼。到殯儀館買了紙人和假車,晚上十點多才趕回丁字路口。
紙人外塗著粘鬼的槐樹汁,放在龔文畫能活動的範圍外一點。我又拆爛紙車的底,把紙車套在身上說:“準備好了沒有?在我把紙人撞進去的時候,你快速的穿上鞋子,含著銅錢衝進去裝剛死的魂。龔文畫受騙上紙人的身,我們就能帶她走了。”
王曼點頭。我快速的衝過去,紙人倒進了地縛的範圍。
嘭的一聲。
迎面一輛車燈照得我睜不開眼睛,只聽到劇響。我再睜開眼睛,車撞在大白楊上。“完了,不用騙鬼了,真有人來頂缸了。”
王曼非常敬業,伸著舌頭,歪著脖子,提著一條腿站在紙人變發呆。前邊出了車禍,她只是抖了抖。
“嗯哼?怎麼回事?”我感覺紙人上繞著寒意,趕緊把紙人拖出了地縛的範圍。讓王曼打電話通知劉老頭到說好的地方接新娘,我遠遠的看到一個男人黑著臉從車裡跑過來說:“大半夜裝……”他的話咔住了。
我看清他的長相,還以為見到了自己的眼睛和額頭。愣了一會,我隨口胡說:“您的車安全性挺好,如果嚇到您真不好意思。您聽說過幾天前的車禍吧,按本地風俗,要找個紙人替亡者頂指標,亡者才能下去。”
“你叫陳三夜?被人撿到的?”中年人激動的問。我點頭。他想說什麼,幾次張嘴也沒出聲,遞給我一張名片說:“被你嚇到也是緣份,有事就來找我。”他拿出電話剛撥出去,又掛掉電話說:“有時間聊聊嗎?”
名片透露,他叫諸葛建國,二流電子廠的老闆。
“您家有人死嗎?我只會守靈。”我提著紙人,點燃紙車,叫上王曼往準備好的地方走。諸葛建國愣了一會叫住王曼,我沒有多話低頭往前走。
夜很靜,片片樹葉飄著,給我一種隨時會被吹離樹的感覺。
我坐在路邊靜靜的抽著煙,旁邊紙人上的涼氣鼓盪。我吐了一口吐沫在上面說:“老子心情很不好,再吵打得你魂飛魄散。”
涼意消停了一會,再次鼓盪的更厲害,有脫離紙人的趨勢。我拿出裝唐先生的茶壺,開啟蓋子,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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