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然一黑,停電了。我們近在咫尺,彼此都沒有說話,聽得到呼吸的聲音。我在黑暗中伸手摸索妖妖的身子,我發現她微微發抖,好像要竭力揮去什麼。
我問她:“害怕嗎?”妖妖低聲說:“不怕。”我把她一把攬過來,她在我懷裡抖得更加厲害。
“不怕抖什麼?”“不知道啊,空調是不是溫度調得太低了?”我撫摩著她的臉:“傻姑娘,停電了。”妖妖太息一聲,靠在我的胸前,靜靜地聆聽我的心跳。這聲太息在黑暗中像彗星劃過,有幾點飛離軌道的隕石濺到我心上。我無聲地把妖妖抱緊,懷裡的軀體柔軟溫潤。妖妖抬起臉。我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嘴唇,輕輕印上去。妖妖的嘴唇快樂的顫抖。我的舌尖靈活有力地頂進她的嘴裡,一隻手攀上她的小乳。妖妖扶著我的背的手合過來,環著我的脖子。我們就這樣站著親吻。然後,燈亮了。我們同時鬆開嘴唇,看著對方。妖妖有些羞澀。但我們已經不願意鬆開對方。我彎腰把妖妖抱起來,她像一隻小貓順從地把頭靠在我的胸膛。
我們沒有說話,怕一出聲破壞了這融洽的氣氛,我們只是彼此默默地撫摩,放大做愛的每個細節。事畢,我為自己在整個過程中表現出的溫柔感到驚奇,妖妖對於我似乎不僅僅是個肉體。我不能可笑地說自己愛她或喜歡她,但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似乎的確熟悉而親切,像是找回我很久以前丟失的不可或缺的東西,我甚至有一種歸宿感。這是一種危險的情緒,與我的生活格格不入,我試圖排解它,卻又矛盾地寧願深陷其中。
妖妖的小手輕輕撫弄著我的胸膛。
“是不是覺得我特傻?”“怎麼這麼說?”“剛才你一直在我耳邊說'傻姑娘''傻姑娘'。”“是嗎?”“或者這是你的習慣用語吧?”我笑了:“這話太打擊人了,說得我語言貧乏只有這個詞似的。”“不,我寧願傻。”在我的情色經驗中,碰到過各式各樣的姑娘,傻姑娘並不是頭一個。妖妖有時故做成熟的天真讓我有一絲憐惜,但更大程度上是帶來我心底的嘲笑。當古萍天真地試圖拯救我的時候,我以悲天憫懷的心理與她背道而馳,想用事實讓她早點清醒。現在妖妖的天真同樣引起了我的這種心理。女人如果總是得到滿足,她們就永遠長不大。
我撫摩著妖妖的長髮:“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妖妖用唇堵住了我的嘴,然後含笑看著我。
“你知道我這個人沒有責任感,生活中有許多女人,但我不會愛上任何人,連自己也不。說到底就是一混球……”妖妖“噗嗤”一聲笑了:“瞧你那認真勁兒!”“我認真嗎?”說完,我的臉就紅了,因為我意識到剛才我的表白確實發自內心,因此而萬分羞愧。我他媽究竟哪股筋弄擰了,突然這麼婆婆媽媽。
“其實我覺得你有時候並不是那麼滿不在乎。”“你就別自以為是了。”“就算我自以為是吧,可你也不必把我看成需要愛護的祖國的花朵。”“哪能呢,您在我心目中是一棵挺拔的大樹。”我們說了一會兒話,相互打情罵俏,儘量配合得像老練的情人,然後相擁而眠。半夜,我突然從酣夢中醒來,妖妖的膝彎輕輕頂著我的腰,臉頰靠著我的下巴。我略微一動,立刻感覺到她臉頰的光滑。我把手從她的腰肢上拿開,掌心有一種液體水晶般的潮溼。我輕撫妖妖的背部,大腿,然後移到身前,探索凹凸有致的輕柔肉體的起伏地貌。當我的手指降落在她粉紅色的乳頭,她的眼睛半開半閉地閃了一下,像是一道黑亮的傷痕。一瞬間,我竟有種錯覺,彷彿躺在我身邊的是古萍。(未完待續)
37、會流淚的男人
1990年的夏天,我從火車站出來,面對刺目的陽光,感到一陣暈眩。久違的山城矗立在眼前,讓我嗓子眼無比干渴。當老媽和小妹到車站來接我,喋喋不休地向我表示親切的問候,我突然失語,每一個回答僅在腦子裡形成語言,卻無路通行。這樣的狀態一直延續了很久,我終日昏昏沉沉,拉上窗簾躺在床上昏睡,像一隻小鼴鼠躲在黑暗的深處,家裡來人我誰也不見,直到看見古萍。
那天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敲得窗戶像吵豆子一樣,一個怯生生的女聲使我在嘈雜的“噼劈啪啪”聲中呆滯的聽覺突然敏銳起來。
“伯母,安生在嗎?”“你是……”“我是他的高中同學。他在嗎?”老媽把她讓進屋,嘆了口氣,小聲說:“在是在,可整天貓在屋裡,誰也不見,也不說話。不知道怎麼了。”“剛從部隊回來,也許有點不適應,過一陣就好了,伯母別擔心。”老媽天真地問:“是不是每一個從部隊回來的人都這樣啊?”古萍沉默了一下:“或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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