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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盡頭。我們面前有一間大廳,藉著手裡的火把,大廳牆壁上鑲嵌的寶石珍珠在肆意地綻放著金光。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瘋狂,他們用自己的母語大讚著這次旅途的成功,大讚真主的仁慈。之後他們踏上供桌,扯下那些寶石玉器,將麻袋和包袱裝得裡出外冒,許多人為了儘可能多地搶掠,還把自己的軍服和軍帽脫了當成容器,只剩下內衣內褲……
就在我們搖旗歡呼的時候,卻沒人注意古玩店老闆的行蹤,等聯軍再想找他帶路回返時,他已經蹤跡不見了。在今天看來,這是聯軍罹難的一個最大原因:我們不應該輕信一個外國國民的話,尤其是一個祖國飽受外族侵略,心中滿含怒火的國民的話。
所有人都覺得事情不太對頭,但再想逃跑已經晚了,我們聽見身後響起店老闆得意的狂笑聲,緊接著隧道里閘門從天而降將我們的退路徹底切斷。
聯軍的兵士們徹底崩潰了,他們衝上去揪住店老闆的衣領,舉槍頂著他的腦袋逼問開啟閘門的方法。店老闆哈哈大笑,和我們說:他的先人就是修建這定陵的生還者之一,這座石門就是為了防範盜墓賊而設的機關,沒想到盜墓賊沒能進來,卻關住了幾十號洋毛子,這是天意,無法逃避的天意。我們拼命用槍托打他的頭,用皮靴踢他的肚子,他被打得血肉模糊,但他依舊什麼都不說,他只是瘋笑,一邊大口咳血一邊惡毒地詛咒我們。 首發最後,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一槍擊斃了他。
我們坐在地上徹底絕望了,那座石門有幾十噸重,除了大炮之外其他武器根本就沒法讓它移動一厘米,我們就被憋在一間石屋裡,一間珠光寶氣的石屋裡。我們都知道,如果就這樣下去我們就完了,不要說食物了,就算是氧氣也會被耗盡的。我們開始恐慌,就像被困在深淵中的動物,此刻沒有任何人是指揮官,人人的眼裡都只有自己。
日本人開始埋怨起來,是的,他們應該埋怨,因為正是另外三個國家的脅迫才讓他們也成為了陪葬品。但是脾氣同樣火爆的俄國人也很不高興,他們發生了爭執,一個日本人和一個俄國人摔打在一塊兒,隨後所有的日本人和所有的俄國人全都扭打在了一起。混亂之中,也不知是誰在大廳裡面開了槍。哦,老天,你知道,就在這樣的一個石頭屋子裡面,子彈碰到牆壁就在我們耳邊嗖嗖亂飛,我和那群英國紳士只能嚇得趴在地上。
普萊斯被流彈擊中了後背,英國紳士們也被打死打傷了好個人,我們都憤怒了,我們不能容忍自己同胞就這麼無辜死亡,於是我們也舉槍還擊,擊斃了趁亂打槍的日本人和俄國人。
這場屠殺的慘象我到今天還無法忘記:在那個黑色的五分鐘裡,珠光寶氣的屋裡全是子彈,全是鮮血和哀吟聲,一個又一個的聯軍士兵倒在了血泊裡面。我們之前的那種合作,那種互信已經像脆弱的泡沫一樣破碎,屋裡剩下的人全都舉槍瞄著對面的敵人 —— 雖然這些“敵人”在幾分鐘前還是互相摟抱、親密無間的朋友。
場面終於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死死地盯著對方,屋裡瀰漫著無法形容的緊張氣氛。這時躺在角落裡的一個日本小兵突然興奮地大喊“門,門…… 這裡有一扇門”,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所吸引過去:原來在剛才流彈的打擊之下,在牆根兒竟然有一塊磚活動了,小兵費力推開幾塊兒磚牆之後,竟然現出一個梯形出口,那出口的尺寸正能容下一個人從中爬過。
所有人都雀躍了,沒錯,他們此刻都在感謝著自己的真主、神佛。但經過了剛才的猜忌和戰鬥,很顯然的 —— 每個人都不願放下槍去當別人的靶子。屋裡依然保持著那股不信任的感覺,每個人都顯得惶惶自危。經過商量最後聯軍們終於達成共識:為了保持絕對的公平,每個國家每次只能有一個士兵爬出出口,之後其他國家的跟上,就這樣往復迴圈直到最後。
我們為此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所有聯軍終於從那個該死的屋子裡全都爬了出去,我們都以為自己得救了 —— 因為我們知道拿破崙在攻佔埃及的時候就在金字塔中發現許多這種缺口。稍懂歷史的人都知道,那都是工匠們私底下的傑作,是為了防止自己在大墓修成之後被當作陪葬的秘密出口。
但是這次的情形顯然不太順利:出了秘密小門之外,前面依然是一束又細又窄的通道,我們向四周觀看,牆壁兩側全都是奇怪的中文符號,而我們根本看不懂那些奇怪的方塊兒字,更不知道究竟要往哪個方向走才好。我知道,如果大家想活著出去,就必須要放下姿態低聲下氣地求教那些日本人。不過恆平健太郎顯然仍對剛才石屋當中的事情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