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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瘦子一聽忙翹起大指讚道:“高!果然是高!”,胖子將身前一盅酒飲盡打趣道:“高吧?這就是為什麼他能當成知縣,而我們只能當個獄卒的原因”,兩人說罷,又是一番自嘲。我伏在房上偷聽了一會兒自覺地再沒有什麼價值,於是就返回柴火垛裡繼續睡覺。
一覺醒來,天光已經大亮,我心情無比爽快,便穿著一身破衣在市場裡又逛了一天,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再次扮作乞丐,在沿路哀求討錢,待到傍晚,我又拿著一塊兒散碎的銀子來到狗肉攤兒前買肉。賣肉的老闆一見我又來光顧,笑道:“小兄弟,我昨日和酒鋪老闆還說你呢,你每日只需要低三下四地跪上幾跪,再說些軟乎話,一日下來就有相當可觀的收益。你一無本錢,二無風險,遠比我們這些人來得輕鬆自在呢!”,我笑答道:“你們昨日不是說了麼,人一放下尊嚴便有數不盡的錢財,既然你們喜歡錢財,又何苦放不下尊嚴呢?”,狗肉攤老闆聽罷我這番揶揄,自知我也絕非一個善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窘得不知要怎樣回答才好。
買罷了狗肉老酒,我又返回到無人田畦,坐在壟溝之上大口飲酒,大口吃肉。吃喝已畢之後,我依舊是藏匿於柴火垛中閉目養神。由於昨日偷聽了胖瘦兩名衙役的談話,今日我出去得早些不到一更天便躍進了縣衙。進去之後,我第一件事依然是去看白昱思四人的牢房,只見四人此刻正躺在監牢地下氣喘,藉著月光,他們臉上身上那一道道傷口甚是駭人。只聽得白昱思抽泣著說道:“幾位叔叔,不是說聚眾鬧事是個輕罪麼?這些人怎麼下此毒手?”,歐陽穀明邊揉肩傷邊說:“我看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咱們一無錢財外露,二無做過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此番毒打他們是有所目的……”,雙斧大漢忙道:“歐陽兄,他們有何目的?”,歐陽穀明答道:“依我的經驗,恐怕是要讓咱背誰的黑鍋!”,白昱思一聽大駭,驚道:“倘真如此,那咱們今夜拼上性命也要越獄出去,否則一旦被打入死牢,後悔都來不及了”,歐陽穀明搖頭說道:“越獄還為時尚早,背黑鍋一事只是我的猜測……,不管怎樣,咱們還是本著原先的策略,能不惹事儘量先不要惹事”,歐陽穀亮聞聽點頭,道:“那就再捱兩天,看看情況再說”。幾人說罷,又開始扯些閒話,我一聽沒有什麼價值便又潛回上次的走廊去聽衙役方面的閒談。藉著月光,我往下一看,在過道當中坐著的依舊還是昨日說話的胖瘦兩人。
兩人先談了一會兒風月場的趣事,比如誰家少奶奶背夫偷漢被人抓了個現行,又比如胡亂猜測當地的寡婦與哪個光棍鬼混。談了一會兒之後,兩人的話題又由風月場轉到官場,議論了一通知縣知府,二更天時,兩人的話題終於又重歸在白昱思等四人的身上。那瘦衙役先給胖子倒了一盅酒道:“大哥,也不知道昨日羈押那四個關東人骨頭硬不硬,這移花架木之事須要辦得妥帖才行”,胖子聞聽嘆了口氣道:“別提了,那幾人骨頭硬著呢,我和幾位兄弟將他們鞭打了一天,愣是沒有一個求饒的,這些關東人真是這個!”,說罷,胖子挑起了大拇指。瘦子又道:“官倉一案限期將至,倘若這些人死不認罪的話,那知縣大人豈不要丟掉烏紗帽了麼?”,胖衙役又搖頭說道:“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只聽說有沒糧餓死的豬,卻沒聽說有被尿憋死的人。今日傍晚,師爺給知縣大人出了一個計策,我一聽這個計策甚感之妙啊!”,瘦子又給胖衙役斟了一杯酒,道:“有此等奇事,大哥也同我說說,讓我長長見識”,胖子笑道:“其實此法甚是簡單,我在明日在給他們送去的水中摻雜些微毒,待他們喝完之後定要疼痛難忍,被折磨得七葷八素。這時縣太爺就將四人分開關押,對每個人秘密會審,在會審當中,縣太爺只需騙他們說他們身受劇毒,倘若敢舉證其他三人罪行,簽字畫押之後便可得到解藥。這樣的話,每人都受到其他三個同夥舉證,即使自己死不承認,按律也夠處斬的程式。只要人一被斬,此中的過程自然是死無對證,任誰也說不清楚”;瘦子聽罷,被驚得瞠目結舌,忙接道:“妙計,真是妙計啊!”
我在房上偷聽此言,心中又喜又憂。喜之喜,白昱思和歐陽兄弟這些惡人被更兇惡的知縣懲治,讓我心中甚覺洩憤;憂之憂,四爺既是被這些人合謀關押,倘若被斬首了就失掉一條線索。思前想後,我決定還是勤於觀察情勢,既讓他們吃一吃獄中的苦頭,又不讓他們丟掉性命。主意打定,我一飄身躍出縣衙,又重新回到柴火垛裡閉目養神。第三天的晚上,我提早躍入縣衙之內,站在牢頂我先側耳探聽底下人談話,不過牢內今天十分安靜,只有牢中那口馬桶臭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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